“你怎么知道?”这世上还有华音不知道的事吗?
华音笑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内情,焉敢布局?”至于怎么知道内情……唯有重生前的事,她永不会告诉林思沁。这是她心底最痛之事。
华音收拾了残局,舒千舟带着一位身穿盔甲的大胡子将领走过来,旁边还有一位林思沁认识的“熟人”——曾捕头。
华音拱手道:“多谢张伯父援手。”又对曾捕头道,“多谢曾叔相助。”
张统领豪爽的大笑几声,道:“大侄女何须客气?诛天门杀手竟敢刺杀璐王殿下,想要找死,说不得,老张来送一程。”却不提是华音找他帮忙,仿佛是他自个儿来护卫璐王似的。
华音也笑笑,邀请二人以及西大营各将领后日去华知府府上赴宴。
二人在此寒暄,舒千舟却看着林思沁。林思沁也看着他。
这一对儿兄妹心有灵犀,只这一眼,都懂了——对方已经知道彼此的亲缘。
舒千舟上前低声道:“思沁?”
舒千舟头带金冠,发冠上两根金色流苏垂下,眉目带笑,一副公子哥儿气派。看在林思沁眼里,便又想起了当年的初见,那时候的舒千舟更年轻,对华音言语轻薄;几日前的舒千舟,也透露着对华音的情谊。
今日今时之前,林思沁不曾知道自己有哥哥的时候,对这位魔教堂主可是讨厌得很;今日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哥哥,再见时,感觉不同了。
林思沁嫣然一笑:“千舟‘哥哥’?”
舒千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被华音护得死死的亲妹子,心底哎哟一声,很是开怀。看自家小妹,豆蔻妙龄,肌肤胜雪,容色娇美,笑容绝丽,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乖巧灵动、令人怜惜。
林思沁想的却是:“这便是兄长?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也难为了华音扶持他着许多年。”面上笑容不减。
舒千舟道:“这几年在无忧山上可好?娘一直念叨着你,可惜不能来看你。”
林思沁道:“过几日我回南禺镇看她。”她也想去见见易娘,这一位虽然不曾相见,却远远对她关怀备至的温柔女子。
这时,华音正好回头看她。林思沁见华音眼神真挚,唇角轻扬、眉目带笑,心中莫名一动,丢开亲哥哥上前两步,拉住华音的手腕唤了一声“华音”。
华音便停下言语,以眼神询问。
林思沁眨眨眼睛,道:“师姐,时候不早了,你可饿了?”师姐两个字又甜又绕,分明是撒娇。
华音道:“看我这般粗心,诸位诸位叔伯,红叶宫准备了上等的酒菜庆功,还请随我来。”
一行人上山,吃饱喝足,收拾善后,一切妥当,已至夜晚。
一切后续,华音都交给了舒千舟和苗副堂主,红叶宫这边,赵宜兰安置了受了惊吓和摔打,身体微恙的弟弟,亲自审问曲长老去了。
华音的院子里,便显得有些冷清。
十方依旧尽职尽责的守着大厅,大刀金马的坐在大厅门口。
厅中灯火通明,一个老者坐在红木椅上为林思沁把脉。这位老者鹤发童颜、峨冠博带,不像医者,反而像是一位儒者。
林思沁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伸着左手等待。前两天喊心痛,其实哪里痛了,不过是有点胸闷撒撒娇,谁知道华音就放在了心上,非得请鹿神医来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