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像是吞了只苍蝇,表情很难看。他当然不愿意随意猜测别人,可这屋里除了他们俩就只剩下刘一茅。
尤其是在这两张画尺度颇大的情况下,而刘又夏那张女装素描还被人窥看了许久。想到这里,安远的眉头一直跳,半晌做不出别的表情。
爱情里没有傻子。大家不仅能够练就出一双火眼金睛,还格外小气。
安远当然也不例外。
他拿过床头柜上摆着的画册,把素描夹了进去。油画颜料已经干了,但暂时没有办法藏起来,只好从衣柜里摸出件旧的衬衣盖在上面。
做好这些事后安远靠着床沿坐了下来,他心里不仅膈应,还很生气。
以往刘又夏霸着他让人烦躁,可现在事情反过来了,换成别人惦记刘又夏了。安远往后靠,上身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
他得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不冲出去找刘一茅对峙,顺便把人赶出去。
直到听到关门声,安远才缓和下来。他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去,却被快他一步的刘一茅堵得怒火中烧。
“你回来了?东西很多吧,我来帮你拿。”刘一茅笑得殷勤。他虽然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可行动快于理智,听到关门声后人就出来了。
刘又夏皱眉的幅度很小,许是还顾着安远的面子,没有板起脸,但对他的睁眼说瞎话也表示了拒绝。
“不用了。你让下,我要去厨房。”
早先没注意到刘又夏的颜色,这个时候再看,那张脸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精致漂亮的。刘一茅想起他穿裙子的模样,心跳一时加快。
“你让让,我要进去厨房。”刘又夏见他直勾勾的眼神望过来,心里也有些底了。见刘一茅还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直接绕过他进了厨房。
安远站在后面看了这一幕。对于刘又夏的反应他自动忽略,更加认为刘一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不禁懊恼,觉得自己这是引狼入室。
等刘一茅回味完,才发现刘又夏早就进了厨房。他便倚在门口,看着套着围裙忙碌的人。眼神从对方的肩一直扫到腰线,再从臀部一直观望到大腿。随着刘又夏的动作,衣服收紧又松开,落进有心人眼里简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在这边发情,身后的安远抿紧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些年来,围在刘又夏身边打转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男人或女人,好看的,有钱的,或者二者兼有的。但那些人安远不曾见过,在走到他面前之前,刘又夏已经干脆利落地斩断了关系。
唯有刘一茅,这个他亲手拉过来的人。一个有钱却不相信爱情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贪图上了刘又夏的美色。
安远不知道是谁变了。从前那个虽然痞却救过他的人渐渐模糊,换上了眼前人虚伪冷漠的脸。
他慢慢走过去,在刘一茅肩上拍了下。
“怎么在这儿站着,过去坐着休息会儿吧,我进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安远笑着说出这番话,成年人的解决方式果然都是动口不动手。
刘一茅耸耸肩,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又进了书房。
安远看他离开了,才憋着口气回到厨房。
“有什么要洗的吗?”声音有气无力,像是霜打过的小白菜。
“怎么了?”刘又夏手上正在处理一条鱼,听到安远的话后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