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已经一个多月了。期间两人确实相安无事,撇开早晚饭,大抵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可安远还是有些憋闷,这样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还在深更半夜里纠缠着他不放。
若问起缘由,安远揉了揉太阳穴,心底冒上来一个他不想承认的答案。
窗外月华如水,透过浅米色窗帘的缝隙泄进来几许。这点月光也不加遮掩,分毫不差地贴上了安远的脸颊。
光是亮的,可不刺眼。安远也就随它们去了。
第二天确是醒的晚了,好在是周末不用上班。刘又夏也不敢贸然跑进卧室里喊他,只好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坐着处理公事,眼睛三不五时地瞥两眼。
以往周末安远都是一大早起来出门,尽量避开刘又夏。没奈何今天起得晚了,一出卧室门刚好撞上对方投过来的目光。
刘又夏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收回视线,倒把安远看的难得漏出几分羞赧之意。
滚了一晚上,头发早已乱成一团。安远自己没发现,在沙发上坐着的刘又夏胆子陡然大了起来。
他放下电脑,上前几步靠近了安远。
安远是刚睡醒,周身防备还未完全添上去,多少显出从前的温柔模样来。
刘又夏自是把持不住的。他厚着脸皮伸手将对方乱成一团的头发梳理开,目光沉静,嘴角也掩着淡淡的笑。
安远没有拒绝,便称得上是好时光了。
两人表面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地度过了一个上午。
若说在国外的这几年刘又夏有什么长进,可能除了镀了层金外,就是一手好厨艺了。
所谓乡愁,就是自家锅碗瓢盆里蕴藏着的酸甜苦辣咸。刘又夏想通了这一点后,终于放弃了快餐,开始自己动手做饭。
再怎么天才,于做饭这条路上也是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的。看着指尖溢出来的鲜血,刘又夏有些恍惚,他记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切到过手指了。
倒是来厨房洗水果的安远不小心瞥见了,连忙扔了水果,跑过来掐着他的伤口放到水龙头下冲水。
他的动作急切,这可能说明不了什么,但目光不会骗人。
刘又夏乖静地望着安远。在国外的五年里,有很多时候他也会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脑子里心里满满当当地全是一个安远。
他会想大洋彼岸的那个人此时在做什么,生活怎么样,有喜欢的人了吗?
刘又夏想了那么多,五年里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一个月里安远的变化之大教他伤心,可是后悔吗?这个问题刘又夏不好回答,若说没有后悔肯定是假的,可是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再说后悔也显得虚伪。
可是安远还喜欢他吗?
刘又夏看着面前抿紧嘴唇的人,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指上,温热的鲜活的,跟从前一样。也许安远一直是这个样子,要说变了也不过是胆子变小了,再也不会把喜欢写在脸上了。
“这几天不要泡水。伤口不深,擦两天药就好了。”
是的,伤口不深。刘又夏回忆着安远紧张的表情,心里浮现一大团的笑意。它们拥挤着,吵嚷着,都快要溢到脸上了。
于是他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动作——他伸手环住了安远。
动作很轻,当然还少不了委委屈屈的声音。
“我就抱你一会儿好不好?”
安远原本紧绷的身体被这样的语气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