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蒸发掉了。
像只依存的小动物,季洲间或蹭着,贪婪汲取对方的凉意。
深吸一口气,既然对方迷迷糊糊,不会轻易醒来,焦文泽干脆加快步伐。
家就在不远处,走时留的一盏灯,此刻流泻出温软光线,瞥了一眼,他略显慌乱地向前。
晚风拂于面,季洲嘟囔一声,收紧手臂。
似乎怕摔下去,他不再乱动,仅仅维持方才姿势,将鼻尖轻点在颈侧。
呼吸浅而烫,焦文泽战栗一瞬,似乎觉得有趣,季洲凑上去,嗅起来。
香水味逐渐变得浓郁而醉人,比之方才饮下的酒精,还要惹人意识迷离。
猛吸一口,季洲轻叹:“好香啊。”
虽不是第一回被这般调侃,但此刻,对方半梦半醒,略显沙哑地吐出这句,却格外令人难耐。
额角青筋凸起,焦文泽差点吓得将他扔下去,逃跑掉。
然而实际上,他却只是收紧手臂,禁锢住对方乱动的双腿。
不久前,听完故事后的季洲,不知为何,有些闷闷不乐。
虽未直接表现出来,可始终凝神关照的焦文泽,还是清晰察觉到了。
小家伙那句“结论正确”,虽是笑谈,却也令焦文泽心脏骤然下沉。
一口气卡在喉咙,启唇,半晌后合上,实在不知该从何反驳。
焦文泽也闷闷的,两人干脆各自喝起水来。
捞过水壶,倒水,将水壶推给对方,仰头喝水,两人配合得无比协调,却谁都没再说话。
半晌后,朋友们也慢半拍地察觉到,两人空气间的诡异,对视几眼,过来救场了。
嬉笑着同两人攀谈,并极有技巧地避开八卦,也没将话题往季洲敏感身份上引。
季洲回过神,也意识到自己话没说对,却又实在没精力缓和,抿着唇,任凭尴尬蔓延。
直到有人递来梯子,他方才松了口气,顺着走下来了。
聊过几句不痛不痒,众人兴起,嚷嚷着给季洲倒酒。
一旁的焦文泽原本兴趣缺缺,闻言,动了动胳膊。
捕捉到季洲一瞬的迟疑,他拦住对方,压低声音:“不想喝就别喝了,没事。”
轻压下对方手腕,季洲伸手接过,晃悠着酒精笑道:“没什么不愿意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持着杯子,朝众人推了推,其他人也被调动情绪,闹着干杯。
启唇,像方才灌水一般,季洲将杯中酒饮尽。
胳膊在半空中迟疑片刻,像对待倔强的小孩,焦文泽无计可施,收回手臂。
确定小家伙脸上无异色,焦文泽暂且放下心来,也捞过一杯,从善如流地喝着。
毕竟浸淫商场,众人酒量不错,酒精细微麻痹着神经,令焦文泽畅然不少。
没事的,没事的,他想,如果季洲不愿相信,我慢慢证明就是了。
一饮而尽后,焦文泽抚过杯壁,眯眼。
好友们多日未见,总算找着机会攀谈,纷纷将杯子磕过来。
自进门起,自己便光顾着照料季洲,倒将其他人忽视了。
捎着些许歉意,焦文泽笑着,同他们聊天打诨起来。
毕竟心中稍有别扭,身旁既没有异动,他便窝在沙发里,许久没转头。
等那张滚烫的脸,轻轻磕来时,肩头一沉,焦文泽才迟觉不对。
做了噤声动作,他轻放下杯子,小心转过脑袋,垂眼。
下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