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是一把双刃剑,它将人摧毁,也将人保护。
此刻,在昏暗到看不清容貌的环境中,给了季洲巨大的安全感和勇气。
若是白天,主动认错是生存指南,他万万不会招惹贵族人,去奢求虚无缥缈的赔偿。
可此刻,他敢。
神情一松,季洲转瞬切换成另一幅面孔。
唇角微勾,惑人气息自眉梢飞出,眼神却是深邃的。
像一只猫。
你会摸到它软软的肉垫,也会触及到足以挠出血痕的利爪。
将最上方扣子解开两颗,季洲上前两步,立马又进入香水的包围圈。
季洲曾对这味道避之不及,不过今天这位品味尚可——
香味不显刺鼻,反倒捎种别样男子气息。
站定,贵公子比自己高了小半个脑袋,季洲抬头,对上寒意沉沉的视线,却没半分畏惧。
笑意层层染上,从骨子里渗出诱人,他薄唇轻启:“那,对于赔偿项目,我可以提要求吗?“
私下里,焦文泽并无忌讳。
虽说按家里教诲,自己这种身份,万万不该踏入这般污浊之地。
焦文泽表面应下,等到了人烟稀少的夜里,却是无所畏惧,哪条路近,就往哪钻。
过去那么长时间里,的确相安无事。
他没被穷凶极恶的平民要挟,还顺路唤醒过几位昏倒在地的上班族。
——只可惜,那些人悠悠转醒后,脸色瞬间苍白,抖唇称谢。
若非焦文泽手还扶着,恐怕平民们腿一软,就能跪下来俯身。
他深感无力,只好端着冷淡姿态,颔首,转身走掉了。
而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原本一切寻常,可刚要拐弯,焦文泽一低头,猛地发现一只老鼠。
从自己脚边气势汹汹,飞驰而过。
若不是长年教养将双足死死定住,他立马能弹射而起。
唇瓣紧抿,青筋凸起,眼前黑了两秒。
焦文泽一咬牙,又迈开步子,除却步伐急促,几乎看不出异状。
“快点离开”四个字塞满大脑,多年来完美的贵族少爷,破绽百出,慌不择路。
径直撞向眼前的平民。
低头,淡色瞳孔对上那眼,隔着层层昏暗,焦文泽准确察觉出暗含的汹涌。
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被卷进去。
可待平民神色一改,浑身散发出魅惑气息,意味深长吐出暗示性话语时……
焦文泽打心底,涌出失落和惋惜。
即使拥有这样一双眸子,仍不可避免地,带着出身的卑劣吗?
还试图攀附一个才见面的陌生贵族。
焦文泽惋惜不已,他很久没见过那般有趣眼神了。
无论是贵族,还是贫民,只要生在这个时代,都由那两套模板印出。
无趣。
伴随这种心绪,焦文泽眸子冷了几度。
季洲对旁人情绪感知敏锐,可此刻,他却并不在乎。
按照原计划,纤长手指伸去,他一把拽下对方衣襟。
焦文泽猝不及防,轻易就被拉下身来。
轻笑几声,季洲凑至那人耳脉,呼吸灼热:“少爷,您感受一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猛地抓过对方手,按在自己胸口。
触及西装上的寒意,焦文泽回神,将手用力一抽。
比起今夜虚弱的季洲,对方力气明显更胜一筹。
可就在焦文泽快要将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