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抱着奶瓶往临水平台跑,秦深在他身后喊:“注意安全。”
“天才知道的啦。”
秦深笑喷,他们家的大点点不害臊,自己喊自己天才,太可爱了。
等孩子出去,他脸上心满意足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忧虑,昨晚回家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链子断了……三途河水兜头泼了下来,浇得秦深和章俟海身上里外湿透,脖子上的链子肯定也浸透了水。又因为一路的冰冻,回家后的热水澡,热胀冷缩之下,锁扣断裂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啊?!
不是的。
章俟海当初找人设计的时候,特地选用了最坚实的金属作为内芯,外面包银镀铂金,好几股绞在一块儿,其坚硬程度、其柔韧性、其延展性都不容小觑。这些不是凭空说说的,而是经过实验拿出来的真实数据,在骤然的温度变化中只会有微小的变化。章俟海的独占欲发作,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将二人的见证牢牢地锁在一起。
更何况……
秦深看着手上的项链,章俟海有一条和他一样的链子,只是上面挂着的吊坠不同。章俟海的链子同样经受过三途河上的冰冻,依然完好无损,但他的断了。
将整串链子塞进兜里面,章俟海说去重新定做一条,在新的链子送来之前让他把旧的这条牢牢地带在身边。
“我会好好带着的。”秦深喃喃自语,他抬手拍了拍裤兜,像是在确保里面的链子还在。当章俟海看到他的链子断裂,整张脸瞬间煞白、褪去了全部的血色,比他们从三途河归来时还要难看。
爱人如此在意,他又怎么会轻忽呢。
今天客栈里还是很热闹的,因为渡船还在岸边停靠,很多昨天慑于冥帝之威不看靠近三途河的人今天一窝蜂的全来了,哪怕秦深只想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一下人生,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努力工作,应付着不断赶来的客人。
秦深一脚踏入大堂就被挤挤挨挨的人头吓了一跳,他进去照顾大点点起床、吃奶之前不过三十来位客人,怎么一会会儿的功夫,三十像是变成了三百,踮着脚往外看,视线擦着人头落到了门外,院子里同样站满了客人。队伍从室内排到了室外、从客栈内排到了客栈外,多到秦深看一眼就往后退了一步,这做起登记来,他的右手就废了啊。
“怎么这么多客人?我经营客栈几年头一次遇到现在的情况,弄得客栈像是要再次关门歇业,他们赶着歇业之前消费一波,我这边又没有办卡消费打八折的活动。”
六娘站在吧台后面回答客人的问题,人多口杂、疲于应付,抽空回了老板一句,“老板别瞎说,你好好的、长命百岁,咱客栈会一直经营下去的。”
秦深耸肩,“我就是说说,打个比喻。”
“电影里瞎立fg的角色结果都不咋地,老板别学他们。呸呸呸,童言无忌,老板你用卫生纸擦擦嘴,瞎说的话不作数。”
“……”秦深撸袖子、拿起笔的动作顿了顿,好笑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童言无忌呢。来来来,大家好好排队,开始做登记了,速度会尽量快的。”
登记的时候秦深顺便问了几位客人究竟是什么愿意原因导致他们涌来客栈的。
客人七嘴八舌地说——
“黄泉路坍塌得更加严重了,走在里头的每一分每一秒也许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