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木柱上的红灯笼在风中孤独地摇曳,不知何时被点燃,散发着红色的光晕,为远来的渡船指引着方向。
小院内,彼岸花丛里只有零星的灯火,靖人已经沉睡。但并不是客栈内所有的住客在这个时间安分地待在自己的房间,秦深看到金发碧眼、大长腿的秋·德尔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着什么。
“大晚上不睡觉,你在做什么?”秦深在靠近后问。
秋·德尔差点儿吓得立扑,做贼似地抬手捂住身前的东西,反应过来后讪讪地松开,“老板这个点儿还没有睡觉啊。”
“你不是也是嘛。”走近后,秦深已经看到秋·德尔在干什么了,挑眉,“三界交汇处的泥巴很好玩吗,值得你大晚上地出来挖土。”
秋·德尔哑然,“那个……这个……穷,对,穷到吃土,这是宵夜。”
秦深:“……”骗鬼哦。
秦深深深地看了秋·德尔一眼,在秋·德尔紧张瑟缩中慢慢勾唇笑了起来,“那你慢慢吃,三界交汇处的土味道应该比外面的好,吃土第一天就不收你钱了。”
迈开步子,往望乡津渡那边去。
秦深的身后,秋·德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既然过了明路了就不需要偷偷摸摸挖土,大方地挖够了之后,提着桶往房间去,走的时候对在脚边滚的脑袋说,“你怎么没有提醒我?害我出丑!”
“没注……”白媚儿闭嘴,贴到了秋·德尔的脚边,瑟瑟发抖。
秋·德尔同样不敢有什么动静,抱着桶贴着墙,等男人走过去了才逃命似的抱起了脚边的白媚儿冲回了房间。
“你们华夏人太可怕了,我见到的红衣大主教也没有这么吓人。”
白媚儿如果还有脸的话,一定吓得毫无血色,“当、当然可怕,华夏藏龙卧虎、高手辈出,随便拿出个人物就秒杀你的主教。你知道吗,刚才那个男人只是抬抬手,我的骨头上就燃起了黑色的大火,要不是我早年间跟姐姐学过土遁术,早就跟着身体一起灰飞烟灭了。你通个宵,快点儿给我捏脸,我们好赶紧离开望乡客栈。惹不起,我们还躲得起。”
秋·德尔抱怨,“通宵很伤皮肤的。”
“嗯?!”白媚儿声音立了起来。
秋·德尔立马改口,“但和小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外头,等秦深走出结界,渡船便靠岸了,渡船速度一如既往的非常快。
赌船靠岸,夹板放了下来,走下来的不是欢快的大头鬼,而是提着灯笼的蔡管事蔡玉涙,不是那幅狼面的摸样,而是身姿颀长的俊朗男人,玄色的袍角在夜风中鼓动起来,发出猎猎的响声。
他明明走的很慢,却顷刻间到了秦深的面前,对着秦深伸出手,掌心中托着一元硬币大小的青墨色硬片,玄武甲壳的升级版,看着就比玄武神君做的大黑伞高大上。
期待了好久的升级版,乍然看见,秦深脑袋里空空如也,不激动不喜悦,平淡的仿佛看着每天要吃的大米饭。
秦深接过了甲片,“谢谢”
蔡管事说:“我就把你带来的材料放在一起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付出很多的还是你自己。”
平静的内心渐渐升起了波澜,秦深脚后跟踮着,高兴得想要飞,尽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秦深笑着说:“没有技术空有材料,又变不出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