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两下就解决完全部对手,姿势凌厉悍利,出手毫不留情,面色冰冷阴郁。
故夏紧紧地盯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江裴。
那人气势如虹,犹带丝丝无情冷峻意味的眉眼压迫感十足,直教故夏恍然,两人身处的不是平平常常的街巷,而是经他血腥杀伐后的战场。
这样的江裴,他从未见过。
原来他在心里,压抑了那么深的戾气。
故夏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难受得他呼吸艰难。
他慢慢地垂下长睫。
江裴平静地注视着他,喜怒莫辨。
在距离他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江裴背对一地哀嚎痛叫的人,若无其事地道,走吧。
故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上前两步,伸手拉过他的手,躬身凑近。
轻轻地、认真地在他骨节泛红的地方吹了吹。
江裴一动不动,垂下眼帘,盯着他乌黑柔软的发梢,一双眸子幽深至极。
故夏抬起眼皮,自下而上专注地回望江裴,唇边缓缓弯出一个不含任何意味的纯粹笑容。
他字字清晰地道。
江裴,我们不痛了。
自那天之后,不知是否是故夏的错觉,他觉得江裴打架的次数似乎变少了。
他很难再从他的身上找到淤青或者伤痕,也不会见他动不动就谁也不理地趴着睡觉,眉头紧蹙,眉宇间凝聚着显而易见的郁气。
哪怕他依旧是那个对人冷酷、不苟言笑的江裴。
简单重复的日子不知不觉,如流水般逝去。
紧张忙碌的高三匆匆忙忙,如约而至。
故夏独自一人从厕所回来,还没走到窗边,眼睛就去找江裴。
他竟然又趴在桌子上睡觉。
故夏睁大眼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却又在快靠近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
江裴迎着光,睡得安安静静的,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姿态放松随意,毫不设防,凌厉的脸部轮廓柔和安逸,下眼睑上没染一点点青黑。
像是一个从来没有睡过好觉的人,突然得以安然沉睡。
故夏挪动身体,悄悄地趴在窗户边沿,歪着头仔细地注视着江裴睡着的样子。
慢慢地,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开心而释然。
江裴睫毛微微一动。
他见到,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理。
伸出手指,微笑着拨了拨江裴的睫毛。
江裴睁眼,懒洋洋地看着他。
半眯着眼睛,对他道,皮这一下很开心?
当然。
故夏冲他点点头,笑不可抑。
江裴直起身子,冷着脸威胁道,不许笑了。
故夏反而笑得更欢,倏地伸出双手,在他的左右脸颊上各自用力地掐了一下,转身飞快地跑了。
手腕抽得太急,在窗户边上撞出红红的一片。
他也没发现。
江裴黑着脸,伸手“啪”地将窗户一关。
被他掐过的地方却在微微发烫,耳尖明显地红了。
幼稚。
上课铃响,故夏磨磨蹭蹭地躲在门口不敢进来,后怕又警惕地掀起眼皮,偷瞄江裴。
江裴坐在座位上冲他冷冷一笑,远远地抬起下巴示意——敢做不敢当?
铃声即将结束,老师正拿着课本往这边走。
故夏咬咬牙,视死如归地快步蹭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