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低头,那双眼不带一点感情地看着她。忽然,他嘴角泛起一丝奇异的笑:“在此之前,请你先去死。”
一把短小的匕首从她的心脏中刺出,燕舞缓缓地转过头,看到一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那一声姐哽在喉间,最后还是未能叫出来。
陆迟来不及管其他人的情况,他扶住谢岚南,慌张地对突然出现在房中的人喊:“快去叫医师,他中毒了!”
天边卷起一阵风,吹散了丝丝缕缕的烟云,将湖里枯败的荷枝吹得微微摇动。
谢岚南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柔软的雪狐毯,他的脸色仍很好,依旧是一片苍白的肤色。
才在岸边坐了没多久,他就听到陆迟的嚷嚷声。
“不是与你说过多次,起风日不要到湖边来。”他拿了一件大氅,急急忙忙给谢岚南披上。
他点点头,顺从地道好。
陆迟推着他回屋,嘴里还在念叨,“你要快快好起来,还我一个不可一世的谢宫主。”
“若是好不起来呢?”谢岚南低着头在梳理腿上的雪狐毯。
医师说过,西吻的毒每时每刻不在折磨他,若真有那一日,也不必太过惊讶。
不过,陆迟顿了顿,而后无所谓地说道:“那我就陪着你,无论在哪。”
他想,哪怕终其一生也不会找到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喝下他亲手斟下的毒酒,即便这酒里根本没毒。
“一直一直陪着你。”
谢岚南不用转头就知道,身后的陆迟,一定在看自己。
他终于,能一直看着他了。
那杯没有让红玉有动静的酒,终于把陆迟栓在他身边。
真好。
又起了风,陆迟将他的大氅裹得紧了一些。谢岚南掩去眼中的阴沉晦涩,温柔地看向帮他整理大氅的陆迟。
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要与这个人,长长久久地纠缠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