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他示意馨儿和陆昀都离远些,看到陆宁的样子,还未把脉就面色凝重。随后,他侧着耳朵听了听陆宁的胸口,道,“这孩子最近可有发热症状?”
“是有过,但服了药又慢慢降下去了。”馨儿赶忙答道。
“这病凶险,耽搁不得,还请你们去建康一趟,找宫中的李太医吧。”邵大夫叹口气,直起身子向陆昀道。
“太医?可我们普通人家,如何请得动太医呢。”陆昀没有说话,馨儿却是诧异地说出声来。
“那就只能看天意了。”邵大夫摇一摇头,拿起药箱便要出门。
“你这大夫怎么这样。”馨儿想要上去拦住邵大夫,却又被陆昀拦住,“罢了,邵大夫是个敢于直言的人。”
“我早年曾结交过李太医的学生,他说自己的师傅最擅小儿肺病,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此病若是李太医也不能治,那么也就没人能治了。”邵大夫刚要跨出门槛,却突然回头又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才出门走远了。
“邵大夫从不说假话,能治便是能治,不能便是不能,他这话一出,要治好陆宁,怕是只能动身去建康了。”梁宇霖之前一直沉默,此时却出得声来。
陆昀坐在陆宁的床边,一直没有说话,陆宁今日病状时好时坏,此刻正怏怏流着鼻涕。他身体不舒服却不怎么哭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陆昀心疼坏了,但是也无计可施,只摸摸他的头,“那便去建康吧。”
“可是少爷,我们就算去得建康又怎么请得动太医呢。”
“去了总有办法的。”陆昀这么说,其实心里很是没底。
梁宇霖站在一旁,却是犹豫不决,几次想要说话,张口却没了声音。良久,梁宇霖握紧了手,终于开口道,“我们去建康,去找齐正吧,他如今已是皇帝了。他自己的孩儿总不会置于一旁不顾。”
“他如何成了皇帝?”陆昀远在南疆,也不愿意去打听建康的事情,故而到了此刻他还不知道齐正已经是皇帝了。
梁宇霖将期间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又说齐正现在正在全国找陆昀,打算册立他为后。陆昀听完,心内喜忧参半,一方面欣喜陆宁此番性命该是无忧,另一方面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与齐正相见。
齐正,你之前辛苦求取的权力如今尽被你踩在脚下,你当很是开怀吧,只是又何必来找寻我呢,我已经不是当年那般模样了。陆昀心中暗暗感叹,接着又转头看向陆宁,他眼里一片疼惜。
“既如此,再好不过了。”陆昀下了决定。
梁宇霖准备了车马盘缠,一行人便向着建康去。建康离南疆非常遥远,当初赫连去卑到建康足足用了三个多月,现下他们至南疆去建康,就算日夜兼程一刻不耽误,也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
一路上的艰难颠簸自不必说,陆昀已与三年前大不一样,所以那些为了重金高官而寻找陆昀的人倒是没有打扰到他们。
可是,在路上时,陆宁的病情却一度凶险起来,好在老天保佑,靠着邵大夫给的药丸都挺过来了。
这三人更加卖力地赶马,两月后终于到了建康。
一别三年,陆昀都快要认不出来建康城的模样了,除了河边集市外,又另设了城东城西两个大集市,商铺数量是以前的三倍不止,各地货物应有尽有,买东西的人再不只是大官商人,百姓也挤挤攘攘地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