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
“夫人与我母亲认识?”齐正疑惑极了,按齐铁柱所说,母亲生下自己没多久就去了,如何认识这个远在怅州的人呢?而她又说自己不知母亲姓甚名谁,委实怪异,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
“是,你的母亲与我都是洪武四年入建康宫中的宫女,她在宫中的名字叫如意,但她告诉我自己的本名是阿兰,老家在雁北。”妇人语气怀念,接着一笑,“扯得远了些,公子面容与阿兰倒是不大像,我开始并没有认出,只是你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简直与阿兰一模一样。”
齐正放下手中的杯子,这事情实在惊奇,自己无意间乱逛,竟是遇到了知道自己身世的人,他忍不住问出声来,“夫人可知道我的身世?我之前无意看到端肃王的画像,发现他与我有七分相似,难道母亲是与他生下了我?”
“端肃王?先皇在时他便外出驻守了,你母亲怎会和他有关系?”妇人听闻语气惊奇,又打量了齐正几下,“我不知道你与端肃王为何相像,但你确实不是他的孩子。”
齐正更加疑惑,“那我究竟是谁的孩儿?”
妇人又缓缓道,“你是阿兰的孩子,我还记得那天阿兰惊慌地跑来告诉我自己怀了孕,她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究竟是她私下交往的侍卫还是上月临时起意宠幸她的皇上?她太害怕了,扰乱皇族血脉的罪名她担不起。”
“皇上宠幸过阿兰一次竟是再也没有记起她来,她便还是普通宫女。宫女是不会有落胎药的,阿兰害怕又惊慌,也不能把你打掉,揣着你小心翼翼一直掩藏得极好,后来有了感情,好不容易得来的落胎药她却是舍不得用了。”
“接着阿兰显了怀,不能再在人前伺候,否则迟早会被发现。于是她便央着去了洗衣房,在那里不用怎么见贵人,宫女也少,她说她到时少吃一些,再和别人说是胖了,应当可以隐瞒过去。”
“八个月的时候你便出生了,那天阿兰忍着剧痛找到我,央求我帮她掩护,我们躲在一个偏僻小角落,什么都没有,阿兰不敢叫,咬着牙终于把你生下来可是自己却死了。好在洗衣房没什么人在乎,一个宫女死了也没人发现。”妇人说道这里语气颇有些颤抖,眼里泛起了泪花,仿佛想起了当时的情境——那个年轻女子下身大片血迹却仍然求自己好生安置她刚刚生下的孩子。
“我当时没有办法管阿兰,抱着你偷偷翻墙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看我像是看个怪物,齐铁柱是个好人,看我那般无助,竟是说他会好好照顾你,将你养大成人,说自己会将你带到雁北齐家村,以后若是我想你可以去那里找。”妇人擦擦眼睛,说到齐铁柱又平静下来。
“后来我年满出了宫,生儿育女,诸多杂事缠身一直没去看过你,今日竟然在此地遇到你了。”妇人说完感慨笑道。
听完妇人的讲述,齐正内心百感交集,弄了半天,齐铁柱与自己竟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与母亲也不是什么旧识,只是一个恰好路过的好心人,但他还是倾尽一切将自己养大成人,给了自己读书的机会。齐正长长叹息,不管怎样,齐铁柱在他心里,永远都是父亲。
至于阿兰,那个为了生下自己丢了性命的女子,齐正除了可怜可叹倒是没什么其他感受了,毕竟那实在是太远的事情,在他看来,那只是旁人的故事,一个可怜宫女的不幸遭遇。
可他血缘上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