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不太顺利,一声声惨叫传到外间,直至太阳快要落山,才闻得一声婴儿啼哭。接生嬷嬷把孩子抱来,他心中无比喜悦,霎时雨停,晚霞烧红了天际。
“便叫梓荣吧,希望自他降生后大康能够兴盛安泰。”他一赐名,周围便跪了一片,恭贺他喜获皇子,祝福他江山永固。
李柯还记得再早一些,他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小皇叔还在建康。他去找皇叔,皇叔告诉他大康若得明君,攘外安内,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该多好。他记得他说若自己得以登大宝,必将安内,皇叔便去攘外。皇叔笑了,只当他是玩笑话,可他却暗暗下了决心。
后来他真的龙袍加身,起初也计划有所作为,也与皇后琴瑟和谐,也想好好教导皇子。可后来……后来怎么了呢?李柯呆呆地流下了眼泪,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一步步便到了如今。
洪武皇帝终于惊觉自己治下的江山已频临破碎,终于发现自己的荒唐不堪。这些年来,他和皇后淡了夫妻之爱,和皇子没了父子之情,和诸大臣离了心,只顾玩乐美色,怪不得国家江河日下,外族猖獗频频进犯。
李柯的眼神渐渐清明,他看着福喜若有所思,发下命令:“叫陆安贤来见朕。”
“丞相到——”李柯话音刚落,陆安贤便已到了内室,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
“陛下,臣今日偶见一绝色,惊为天人,想来陛下该喜欢,这便带来了。”陆安贤似乎并不知道李梓荣已经死了,竟然还带了美女来向这位痛失爱子的皇帝邀宠。
“爱卿来了,来的正好。朕正想问你些话,这女子便让她下去吧。”
“陛下看曲舞,再问也不迟啊。”陆安贤看向那女子,她便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到李柯面前不远处,展开双臂舞起来。李柯见陆安贤根本不听他的命令,眉头微皱,却又不好发作,只好稍后再问。
那女子甚美,肤白如凝脂,且动作间还有阵阵香味散出,不过片刻盈满整室。一曲舞毕,李柯本来清明的双眼复又浑浊下来。
“这位美人舞艺甚佳,赏!”
陆安贤听得此话,嘴边微微笑起来,眼神示意那女子一番,她便旋身靠近李柯,一双藕臂环住李柯的脖子,带着凉意的翠玉臂环贴在李柯耳边,檀口轻启:“陛下要赏怜儿什么呢?”
说话间,一股更香的味道袭上李柯的脸,李柯看着怜儿一双美目,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一时痴了:“就赏……”,话没说完就将怜儿压在了椅子上。
陆安贤见此撇了撇嘴,转头看向福喜:“福喜公公,陛下这兴致来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二人退出百宝阁,福喜关上门,又叫了几个宫女太监来伺候。
另一边,皇后痛失爱子,快要哭瞎了眼睛,险些就要一并去了。王淑妃心中喜不自胜,大皇子死了,皇位可不就是苍儿的了,自己不就是未来皇帝的生身母亲?至于宫中其他人,则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静观其变,各有心思。
隔日朝堂上,追封大皇子为宁安王,以亲王礼下葬。
李梓荣的死,并没有给宫中带来多少波澜。
皇帝开始专宠新封的莲妃。
白府。
“德谦,此话可当真?”白思启站在院中,对面站着齐正。
“当真,李都督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