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曾问一问他是否想念?说不出口吧,这么多年,他二人都不是那种飞扬性子,有些话说不出口,也没有必要说出口。
正失神,忽然左手微微一抖,指尖泛起一丝疼痛,茶杯应声而落。陌飞云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杯盏,一时,不安袭上心头。
他起身来回走了两次,终是忍不住拿上逐云剑,将床头收拾好的简单包袱带上,推门出去。
出到大门外,侍卫连忙道:“元帅要出门?”
“已经交代过了,若是贺将军来问,就说我早一步先走了。”说完已是几个纵跃消失在城中。
连日来的大雪让地面积了厚厚一层霜雪,没过马匹膝盖的厚度,是不好骑马的。
陌飞云一路轻装上路,赶路赶得也很是急切。连夜出来,天色却很明亮,很适合赶路。他想快一点回宫,一路不曾投宿驿站。
第二日清晨,路过一座小城,这才发现,走时连一身战甲也都忘了换下来。已是觉得有些好笑,陌飞云摇摇头,也管不了那些。
买了些干粮和烈酒带在身上,便又上路。
他不过花了两天两夜,便看到了繁华依旧的紫禁城。城里的雪没有塞外的皑皑广袤,只装点着屋檐,如同戴上一顶顶雪狐毛皮的小帽,跟去年冬天仙儿头上那顶一样。
在城外站了片刻,想到什么似的,脸上渐渐温和起来。跟着百姓进城,城门的军士见到他的一身战甲,都是吃了一惊。
“元帅!您怎么回京城了?”
“嗯。不必声张。”说着,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快速进城。
走过街市,陌飞云停下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些碎银两来。“给我三串糖葫芦。”
小贩手脚都冻得通红,脸上却满是笑意,“官爷是买给小孩子吃的吧?这么冷,小的也准备回去了。”
陌飞云顿了顿,索性将钱袋里的碎银两都给了他道:“天冷,回去吧。”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陌飞云小心翼翼将牛皮纸包着的三串糖葫芦放进袖中收好,转身向皇宫而去。
宫门外的守卫比平日多了些,陌飞云微微有些诧异,进了宫门,也不要人陪行通传,径自往奉天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外站着守卫,陌飞云走过去,二人立刻跪地行礼,“属下参见陌侯。”
“皇上可在御书房?”
侍卫二人对视一眼,“皇上在寝宫。”
陌飞云微一点头,转身走了。寝宫离得不算远,很快便过去了。
外面的侍卫不少,就连如今新影卫统领严殇也在寝宫外守着。陌飞云皱眉,走过去。
淮西正出来,一转头,便见到了匆匆走来的陌飞云,顿时失声痛哭,跪倒在地上。“陌侯!陌侯!是陌侯!……”
陌飞云神色一变,怔怔立住脚步。
淮西仰头,见陌飞云冷然深邃的俊逸面孔上微微带着疲倦,身上竟然还穿着金色的战甲。战甲上泛着森寒的光芒,肩上还堆积着薄薄一层落雪。
他是陌飞云,大兴唯一的陌侯,皇帝唯一的爱人。
他就像是一尊雕像,静静立在寝宫外的回廊上,看着淮西,用低沉平静的声音道:“起来。”然后转身推开寝宫的大门,门扉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吱声,陌飞云走了进去。
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清淡的槐花香味。为什么会有槐花香味?他不知道。但是他敢确定,就是那种香气。
沐潇和陌飞雨并肩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