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柔妈深知他这点,不敢让他真的下厨,只是叫他洗菜切菜。她进来看了,那菜切得果然如意料之中的那般丑,土豆丝粗得都能当薯条了,鱼也没清理干净。
“我来吧,你出去陪客人吧。”余柔妈实在是看不下去,把老公赶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余柔也挽着袖子进来帮忙。
余妈:“你来干什么,茹娇和你爸都不熟悉对方,你留他们在客厅会尴尬,你快去陪茹娇吧。”
余柔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忍不住小声嘀咕:“就是我爸给我使眼色,让我来的。”
她本来陪茹娇看电视看得好好的,她爸突然往旁边一坐,专挑茹娇看不见的角度拽她衣服,给她使眼色,她想不让位都不行。
余妈眼珠一转,改了主意:“帮我把那水池子里的菜洗好切开。”
收到母亲大人的命令,余柔开始干活,切一下看她妈一眼,切一下看一眼,最后菜切完了,她也终于下定决心试探试探她妈的口风。
“妈,我们班挺多同学都找的同性恋人。”
余妈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你们那个出了名的光棍班,哪来的‘挺多’,我看撑死了也就两对情侣吧。你那两个室友是一对。”
“……”余柔手里的菜刀差点掉水池子里。她记得这学期她妈就去过一趟她寝室吧,据罗梦描述,前后总共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罗梦和张琴的关系看出来了?!
太可怕了,她妈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她妈淡定自如地揭开两个室友之间的关系后,紧跟着又来了一句:“茹娇挺好的,你好好对人家。”
余柔给跪了,姜还是老的辣,永远不要试图和她妈作对,玩不过的,她妈一眼就看穿了。
还好她是个乖宝宝。
客厅里,茹娇和余爸坐在同一张长方形的沙发上,中间只有半个人的距离,不近,但也不远。
打过招呼似乎就无话可说了,一般家庭里男人比起女人总是要沉默寡言一些,不过聊时事和政治总没错。
茹娇眼睛注视着电视,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心里其实在盘算着怎么开口聊天,然后她就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余爸从帽子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棉袄是带帽子的,穿了有些年了,他在帽子中间偷偷划了条缝存私房钱。
他这人不擅长表达,更不会说些好听的场面话,不过实际行动已经把他内心的想法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摸了摸卡,有点舍不得,最后毅然决然地把那卡塞进茹娇口袋里。
“知道你今天过来,但我不懂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礼物,这个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