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是拐弯抹角地在说我。”
阮母道:“说你又怎么样?谁让你让他进武林的,谁让你替他去向皇上求圣旨的?”
“这——”
阮母打断他道:“你身为人父,助纣为虐,怎么,现在还要逼死自己的儿子吗?六王爷那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倒是想要我七儿的命了!”
阮父明明知道她这是在强词夺理,然而,阮玉涵当真一直跪着,他也甚感不安。
夜间有风,祠堂也凉。
阮玉涵有内功护体,可架不住一天、一天……这几日他是否合过眼?
“若他再跪半天——”阮父咬了咬牙,“就让他滚过来!”
阮母眼前一亮,知他这是松动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便是我说的。”
“等他来了,你得同意——”
“同意什么?我才不同意。”
“我不管,你便是得同意,六王爷那儿……”
阮父便轻轻叹了一声,道:“希望六王爷不会下令,也希望他能熬过这场自己招惹的风流债!”
此处一场风波自不必提,阮玉涵从祠堂处至阮父面前,阮父便先怒斥恐吓,假作气愤难抑要把阮玉涵逐出家门。
阮玉涵只请罪叩拜,却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阮父还想再多恐吓一会儿,阮母却怕阮玉涵当真负气而去,戳破了阮父这做戏的样子,道:“同意便是同意,不同意便是不同意!若不同意,怎么不让我儿继续跪下去?把他叫回来作什么惺惺之态”
阮父没法,阮玉涵已跪了几天了,若再跪下去只怕真的先倒了。只得将气愤神色去了,对阮玉涵道:“我们退让,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不代表你这事情就做得对!你要知道,若是六王爷那里……”
阮玉涵道:“爹爹放心,皇上明理,不会将此事祸及家人。若六王爷想要处置我,他手下的人也抓我不到!”
以他武功,的确能夸下这样的海口,但是阮玉涵不过一个人,六王爷手下也不是没有武功高强之辈!
“只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你若真心想和那小侯爷好,你……”阮父叹了一声,自己却也没有丝毫办法。他怎说得出口让阮玉涵真到危急关头挟了江晓阳的话来?“万事小心,若你真因此事殒命。我与你娘羞于将你葬入祖坟!你可切记,切记!”
这话说得极重,死者为大,但他却说若他死了他便将他逐出门庭!阮玉涵却知道自己父亲这是必要他活着回来的意思:“多谢爹爹成全。”跪下来再磕几个头,便启程,去江晓阳那儿了。
“父王快到了吗?”
艳阳照天。
江晓阳在侯府里等得说不出的焦躁,总时不时地要问一问春梅。
春梅便道:“算行程,六王爷快到了。”
“真的快了?”
“真的快了。”
江晓阳便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去,心里却想着,不知道阮玉涵那儿怎么样了?
阮玉涵从侯府上翻墙下来,轻车熟路地往江晓阳房间里摸。
江晓阳从下午等到晚上,吃完晚膳,便径自回了房间。
阮玉涵矮身至窗前一推,把窗户推开,便直接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谁?”江晓阳听见窗户发出轻轻一响,走到窗边看了看。
“难道是风吹开的?”他挠了挠头,暗道自己疑神疑鬼。把窗户关了,走回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