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将圣旨装了,他也没看,毕竟没人敢假传圣旨。
阮玉涵道:“今日起这侯府最大的人就是我了,以后这婢女丫鬟,二十五岁以下不可近身伺候,小侯爷每日续抽三个时辰读圣贤书,我每日检查。如若平时做出什么不合礼法的事——”顿了一顿,续道,“那得委屈小侯爷挨几板子。”
江晓阳“哼”了一声,仿佛不想理他。
春梅走到江晓阳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有劳阮少侠,侯府上下会配合阮少侠的工作的。”
阮玉涵看了她一眼,道:“二十五岁以下婢女不可近身伺候,你可懂得?”
春梅一愣,江晓阳立刻道:“春梅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这,这规矩也不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吧!”
阮玉涵淡淡道:“就是要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才开头就有人特殊,往后又怎么继续下去?”
江晓阳只道他是故意找茬呢,咬了咬唇瓣,哼了一声。
阮玉涵这时候又加了一句,道:“为贴身看管,我住你房里。”
江晓阳听到这话后便红了脸颊,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咬咬牙,道:“我才不和你住!”
阮玉涵瞥他一眼,道:“抗议无效。”
江晓阳又想说什么,春梅拉拉他的衣服,对着他摇了摇头。
江晓阳便极艰难地忍了下来。
他与自己贴身婢女的举动阮玉涵自然尽收眼中。像江晓阳这种侯府公子,贴身婢女就是将来的通房侍妾——呵,却不知道江晓阳和府里多少人有过苟且了。
阮玉涵面上半点也没露,但双眼睛却瞧得人发毛。
江晓阳见了忽然就想起那日他套了羊眼圈把他捅了个半死不活。虽然道具是他自己准备的,但行凶者可是他!如今他要住在他房里——他分明是不愿意和他成亲,又想和他做那档子事!
这事当然不好和春梅提,若是他向父王或九叔告上一状,又拉不下脸来。
这人太坏了!明明是想着欺负他的,却还请了圣旨,套上个冠冕堂皇的名声!
阮玉涵看了一眼外头,道:“今日时辰倒已不早,明日鸡鸣时起,小侯爷可有异议?”
江晓阳扭开头去,道:“随便你!”
于是阮玉涵,就这么在侯府住下了。
春梅让二十五岁以上的婢女多搬一套被褥枕头,本来是想要多搬一张榻子,却怕阮玉涵叫江晓阳去睡。到时江晓阳一定又会闹腾起来不肯停歇,平白开罪阮玉涵他得多吃苦头,反正够大,她也就没多准备一张。
晚上江晓阳和阮玉涵同桌吃饭,江晓阳愣是一点也没往他那儿看。
阮玉涵一边吃着一边盯着他,暗道江晓阳吃饭的礼仪还是不错的,当然,如果不算上徐府那次和他抢虾子的话。
吃罢饭,天色已近全暗,江晓阳这几天本都窝在房间里,今天倒是不窝了,他带了几个手下往府外去,端得是一副气势汹汹性气极大的样子。
阮玉涵跟在他身后,也没阻拦。
等到了街上——江晓阳直奔胭脂水粉铺子买了胭脂,然后就跑青楼里去了。
说来当下时代,青楼里多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伎,真正完全卖身的,是那黑夜里偷摸开的娼馆。
江晓阳进的便是艺伎多多的青楼,青楼姑娘们有的矜持,有的妩媚,真正贴上来招待的,却是楼里最擅逢迎的头牌之一。
江晓阳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