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川细细琢磨过他耳背,滚烫气息惹出阵阵颤栗。
他说:“站稳,扶好。”
少年没经历过如此狂暴的夜晚,他们好似看不到未来,于是要将余生的爱都做尽。四处留下欢腾的痕迹,浴室的镜子恰似一台相机。那些羞耻的、癫狂的、肮脏的画面,却如明媚春光,霸占了少年时代所有的臆想。
浮浮沉沉间,季元现曾想,这世上有太多无奈,有太多遗憾。可他拥有过,或许就比大多数人好。于是,他短暂地、绵软地、勾魂地啊几声,然后吻住立正川掌心。
季元现抓住他的头发,在朦胧黑暗中,细细描绘那张脸。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心,其实也柔软。而立正川深埋在那一处,硬得不像话。
最后的狂欢,最后的尽兴,全力消耗,接着等待旭日东升。
季元现睁眼时,天大亮。火辣辣的阳光铺洒在地板上,因空调很足,愣是没一点温度。立正川背对他,收拾行李。他穿着连帽衫,运动裤,篮球鞋,右手还有一护腕。真真青春逼人。
稍一动,季元现觉得自己快散架了。于是他破口大骂,“你他妈属狗吗!”
“那你是什么?”立正川讥诮一笑,“狗日的?”
季元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一枕头砸过去,“赶紧滚。”
“两点的飞机,不用你说我也要赶快。”立正川收拾完毕,关上行李箱。他站起来,回头看着季元现,“我最后再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季元现梗着脖子,双眼盯着天花板,示意他有屁快放。
立正川说:“其实我决定要走,不仅是因为你推开我,有很大原因取决于我爷爷。所以你不用自责,我本来也不够坚定,只是当初舍不得你。虽然我只有一个你,但我也只有一个爷爷。我爱你,也爱他。情不同,可重量也差不多。”
“后来你说,没本事怎么谈恋爱。我觉得特愤怒,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然后这几月想清楚了,我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说一辈子。所以,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季元现,你不用撂狠话伤我,那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你本意。你撒谎说要我和别人试试的样子,太难过了。以后别这么傻,我不在你身边,别人欺负你怎么办。”
季元现闭上眼,心口那一团揪着疼。他咬牙,带了哭腔:“我他妈不需要你指点!”
“最后几句,”立正川很平静,好似朗读者,讲着别人的心事,“季元现,其实你我都知道,这不是暂时分开。”
“分手就是分手,我很讨厌粉饰太平。”
“所以我们分手了,你要记清楚。我们是分手,往后不要再联系。”
季元现心想,嗯,还真是他的风格。
“说完了吗,能不能滚了。”
立正川拉着行李箱,打开房门。他走几步,又停下。
“你也要记住,季元现。”
“但凡我立正川还有回来的一天,我就要再次拥有你。你是我的,只要我回来,你就只能是我的。”
“砰!”地一声,床头摆件砸在门框上。立正川终于不再说话,他拉着行李箱,走得义无反顾。
片刻,季元现抱着被子蜷缩起来。他将脸深埋,立正川留下的气息疯狂喧嚣。
立正川没让季元现去送,后来他还是去了。偷偷地,做贼那般。季元现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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