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年就不回去啦!”
“现儿,好好在家守岁。谁叫你玩都别出门,寒假作业一大堆。”
“好好学习,咱们开学见。”
“啊,”季元现呆怔,半响后恍惚点头,“哦,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呢。
飞机升空前,急速在跑道上奔驰。晚霞染着苍穹,季元现莫名心口发堵。他烦躁地翻几页杂质,闭上眼准备睡一觉。刚冷静片刻,又掀开眼罩。
季元现侧头,飞机腾空那一瞬,身体略感失重。恰似有股无形之力,拉扯他坠入荒芜之境。现哥心头一跳,舷窗外云雾缭绕,火红燃烧的天幕遽然更亮。他抬手虚掩着双目,忽然想明白了。
季元现心想,这貌似是第一次。第一次挚友不再齐聚,第一次不再共度除夕,第一次学会面临离别既是常态。
好似一个开端,洪口决堤后,就会有更多离别等待他们。
这个新年有点无聊,季元现到达京城时,没人来接他。招了出租坐回去,抵家时将近十一点。
季夫人在客厅处理剩余工作,长辈早已休息。季元现把行李箱拖到沙发边,从后面抱住季夫人。
“妈,我回来了。”
“这么晚还没休息,工作明天处理吧。您注意身体。”
“我倒是没什么,比赛感觉如何。”季夫人拉他坐下,审视几眼,她蹙眉道,“这才去半个月,怎么瘦了。饭菜不合口味,还是比赛太忙。”
“忙是真的忙,但也挺有意思。”季元现笑着答,他攀住母亲肩膀。神兮兮地,又想要邀功,“皇后娘娘,知道我这次期末成绩多少不?”
“全班第八。”季夫人懒得跟他搞悬念,她捏着儿子下巴,笑得不冷不淡,眉眼里却遮不住骄傲喜悦,“立正川的母亲给我说了,她家儿子全班第十。”
“据说你俩互相鼓励,在一起就探讨学习。我还第一次见你跟谁关系这么好,小惜呢。以前你一口一个奶昔的,现在怎么不提了?”
季元现讪笑几声,他跟立正川何止关系好啊,都他妈好上床了。但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和老妈坦白。
要杀头的。
现哥眼睛咕噜转,咧嘴扯开话题,“妈,我这才刚回来。您不心疼儿子,干嘛老提别人家的种。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再说了,奶昔和羽子读理科。我们就不在一栋楼,您要关心他,自个儿去问呗。”
季夫人没理他阴阳怪气,指使这小王八去拿牛奶。她手中钢笔转两圈,又道:“说起来,立夫人挺好的。虽是商人,也没那么多弯弯绕。”
季元现捧着杯子脚下一滑,精神瞬间归位。奔波整天的困顿不在,心头直打鼓,“……那啥,你和他妈关系挺好?”
“是不错,自从你们合租,我们经常一起聚会。他母亲喜欢看展,正合我口味。关系自然就近了。”
“你爸不在了,生活也还是要过下去的。”
季夫人语气风轻云淡,她瞥一眼季元现,这货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哎,儿子。屁股上长痔疮了,还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哥哂笑,悻悻地摆手,“没,您开心就好。有朋友陪你玩,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我先上楼了,妈。您早点睡,我再去看会儿书。”
季元现转身溜走,拖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