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现苦得连反抗都忘了。他想吐出来,立正川却把水杯凑到唇边。几乎是下意识,季元现张嘴喝水,连带着药片吞下肚。
咕噜咕噜几口水,缓解了苦味。
委屈的季猫儿睁着哭了。他怒火攻心,待神智归为,第一个动作是殴打立正川。岂料对方偏开头,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置于头顶之上。
“日了,你逼我的。”
季元现眼前一黑,立正川的俊脸骤然放大。两片水润的唇上骤然一热,霎时脑子一片空白。很快,一条湿热、柔软、灵活的舌头钻进来,却没有得寸进尺。
仅仅是吮吸着他的舌尖,好似要与他一起品尝药片的苦味。
季元现立刻松了劲儿,片刻后,他遽然踹开立正川,将人掀翻在地。
“你才有毛病吧?操!”
季元现猛地跳起来,面红耳赤。他用手背胡乱擦着嘴唇,怒不可遏又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厨房倒水。
立正川坐在地上,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半响,伸手摸摸自己的唇,不自觉笑起来。
感觉……还不赖?
霸王强上半垒的立正川,当然无法揣摩季元现的心情。如今现哥就像一只得了小鱼干的猫,在厨房里来回踱步,接连灌下三杯饮料。
可是还不够,他总觉得缺了什么。
季元现撑着流理台,捂住嘴,舌尖似要烧起来。
他妈的。
怎么橙汁都没立正川的嘴唇甜。
第二十九章
“我靠,你是说立正川那小子强吻?”
秦羽瞪着眼睛直嚷嚷,本来周末该顾惜过来,临时顾家要回京城,才换了秦羽。不过这代课老师并不高级,大有带着学生聊八卦的倾向。
“咱们找个时间把那丫的嗨揍一顿吧,这他妈都太岁头上动土了。你怎么忍下这口气的,啊?告他性骚扰!”
季元现觉着秦老师不太像自个儿同类,估摸脑容量差不多440立方厘米,得是三百万年前的非洲南猿。再加上大脑结构异于常人,有用的智商还全花销在学习上。
秦羽见季元现不答话,握着琴弓继续读谱。走马上任的秦老师眼咕噜一转,豁牙问:“现儿,你该不会……很享受吧?”
“我享你妈嗨啊!”季元现终于恼了,“你们村是才通网吗?三天前我告儿你的事,今天才来问我。黄花菜都他妈凉了,说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我这不怕你也跟惜哥讲嘛。”秦羽挠头,笑得宛如单细胞动物,“惜哥要是知道了,还用我出手么。嘿嘿……”
季元现:“……”
不是他夸张,有时秦羽真能把兵马俑给气活过来。
两人沉默对视半响,在秦羽若有所思的表情里,季元现垮下肩。他翻一页五线谱,拿笔做曲式分析。
“你都知道了?”
秦羽摸根烟出来叼着,碍于季元现感冒患者,没敢点。他靠在椅子上,幽幽道:“反正吧……能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也知道我难办吧。”
季元现说。
秦羽撇他一眼,斟酌词句,“兄弟给个建议,听不听在你。我倒觉得你跟惜哥挺登对,毕竟知根知底儿。季伯母也喜欢他。可你要不想恋爱,立正川那边早点说清楚。”
“咱不能做那种人,对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别给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