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疲软无力,小声的,糯糯的,竟也听出几分撒娇。
立正川头一遭遇上别人发烧,先是手足无措半响。他盯着季元现眼睛出神,片刻后,立正川斩钉截铁道:“你发烧了,请假去医院。”
季元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能不知道自个儿发烧么。但今天老师讲新课,数学一共三节,地理还有两节。全是他的薄弱科目,耽误不起。
虽想过事后弥补,可现在顾惜也功课繁多,哪有太多时间给他补习。季元现决定怎么着也得撑到放学,轻伤不下火线,何况只是发烧。
立正川见他眨眨眼,复一言不发地掉过头,继续听课。内心莫名腾出一股火气,他刚伸手,准备提着季元现的领子去请假。瞟一眼时钟,还有五分钟下课。
小军长瞅着季元现的后脑勺,只能把不满塞回去。他得承认,很多时候自己拿季元现毫无办法。
前些日子,周锡曾旁敲侧击询问立正川。到底是因为图一时新鲜,还是发现了“新世界”。好好的直男,怎么说弯就弯。
谈恋爱不是搞有奖竞猜,亦不是消遣。立正川那拨人混账也混账,对于感情倒是出奇清流。
少年人为了合群,为了标新立异,可能会顺应一些“大众观点”。比如当初季元现点拨王艾,漂亮大方,愿意睡就行。提什么爱不爱啊,不局气。为何要束缚自己手脚,只需走肾。
等轮到他们自个儿,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秦羽给季元现讲八卦,说圈里有个高三学长,和大他五岁的男人搞,得了性病。这说明什么,要想活得久,切勿随意约炮。四个字,洁身自好。
这事儿立正川当然也知道,他或许会瞧不上别人为爱情哭丧,那是因为无法以己度人,感同身受。
如今他隐约感觉自己有些喜欢季元现,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周锡问他打算如何,当时立正川许久,然后一锤定音。
“喜欢就是喜欢,追他呗。”
只是小军长追人的方式有些独特,他没什么甜言蜜语,也没什么物质上的表示。他喜欢雕塑,喜欢艺术。认为将感情物质化,是一种很低俗的事。
少年自视高傲,他不知怎么做,于是只能拼命对季元现好。或明或暗。
这架势可苦了季元现,刚下课,正准备埋头睡,硬是被立正川拉着去请假。
现哥头疼,几乎是以液态形式拖在后边。脸颊发红,抱怨时说不出的可爱:“川哥,我哥。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成不,下节数学课啊!我叫您爷爷了行不行!”
立正川抿唇,抬起的下颚线刚毅冷峻。“生病就得去医院,不吃药只会越来越严重。你这样得不偿失。”
“我知道,我没说不去,”季元现手腕生疼,甩两下没挣开。他有气无力地继续抗争,“放学再去又不会死人……哎哎,轻点轻点。大爷我怕你行不行。”
立正川蹙眉:“我给你补。”
“等会儿,”季元现差点笑出声,就他俩这半斤八两的破成绩。说得上什么谁给谁补课么,怕是只能往阴沟里带。
季元现没法办法,放弃抵抗,“得了,管他妈爱谁谁吧。兄弟,咱们走慢点。我给奶昔发个短信,让他今晚来……”
立正川忽地停下,季元现差点啃他后脑勺上。
“不是,川哥。咱们开车那么久,还搞不明白急刹容易追尾啊。你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