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朱醴的意识回笼,他平复着呼吸,声音又是暗哑又是急促:“出去!”
周朗月依言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吻着朱醴的唇角:“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朱醴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泥泞不堪,难受得厉害,他不理会周朗月,登地站起身来,由于双腿无力,他趔趄了下,幸而及时被周朗月伸手扶住了。
“放开。”他瞥了周朗月一眼,淡淡地道,“怎么,还不够?”
周朗月将手指间朱醴的手臂紧了紧:“不够,永远不够。”
朱醴勾了勾唇:“原来我的身体抱起来这么舒服么?”
“你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但我想抱你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爱你,朱醴,我爱你。”周朗月倾吐着爱意,手指紧张得战栗了起来。
朱醴随意地笑了笑,旋即用力地将手臂抽了出来,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你今天说了四遍了。”
眼见朱醴的手臂一点一点地离他而去,周朗月温柔的眉眼间满是苦涩:“你不相信我么?”
“是的,我不相信你。”朱醴点点头,忽而又冷笑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再说,我对你来说连一个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件上好的实验材料罢了,哪有资格相信你?”
周朗月苍白的面色原本被性事染上了一层血色,闻言,这层血色迅速地褪去了,如同有一缕魂魄从他身上抽离了一般,他整个人霎时颓唐了万分,无力地跌倒在地面上,他颇为狼狈地仰望着朱醴,眼中盛满了惶恐与不安,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但面对朱醴冷淡的神情,却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朱醴厌恶地扫过蜿蜒至自己脚踝的浊液,不紧不缓地去了浴室,关上门前,他朝周朗月道:“我去洗干净,等我出来,你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以及逃离追捕的方法。”
朱醴费了一些时间才将自己清洗干净,他穿上了一身浴衣,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望着向他走来的周朗月,道:“说吧。”
周朗月已穿戴整齐了,他走到了朱醴面前,却是拈起了他一缕湿润的额发,柔声道:“我为你吹头发好不好?”
朱醴毫不在意地道:“随你。”
周朗月去浴室取了一条毛巾与电吹风来,又回到朱醴身边,用毛巾擦了擦朱醴被濡湿的脖颈,才插上电吹风。
周朗月的右手拿不动电吹风,便改用左手,朱醴垂着眼,并没有觉察到异常。
俩人一直沉默着,电吹风发出的声音却甚为喧嚣,显得这间房间热闹了许多。
朱醴已经有好久没剪头发了,发尾已然覆住了耳根,周朗月撩起发尾,便能看见那柔软的耳根。
他想尝一尝那耳根的滋味,但又怕朱醴不悦,便摒弃了绮思,心无杂念地为朱醴吹起了头发。
过了大约十分钟,朱醴的头发终于吹干了,少了电吹风的喧嚣,俩人间复又挤满了压抑的沉默。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周朗月,周朗月先是将电吹风放了下来,而后望着朱醴的双眼道:“我会将全部的事实告诉你,你听完后,原谅或者不原谅我由你来决定。”
朱醴怕自己心软,不愿与周朗月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