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病房去。”
“好吧。”朱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那我明天再来看你,朗月,明天见。”
“嗯,明……”周朗月还没有说完,便背过了身去,“明天见。”
朱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周朗月的背影,到底还是跟着林凝回了监护病房去。
三个小时后,林凝走进监护病房,见朱醴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抱枕,怔怔地望着窗外,语调毫无起伏地道:“周朗月没有死,我把周朗月救回来了。”
朱醴茫然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他。
昨天,他听到了钟嫤的录音,里面的谈话犹然在耳:
“林凝,朱醴是否对我感染的事产生怀疑了?”
“应该没有。”
“现在是关键时刻,为了稳妥,不如我明天来演一出戏?就在朱醴来看我的时候。”
周朗月的戏演得极其逼真,朱醴自认自己演得也不差,应当把周朗月与林凝都骗过去了。
在此之前,他仍是忍不住对周朗月抱有幻想,也许周朗月是真的爱他的,也许周朗月有苦衷,也许……但经过刚才的那场戏,他不得不死心了,周朗月费心的演出将他心底最后的一点幻想掐灭了,即使他还爱着周朗月,他也已决心要逃离这家医院,逃离周朗月了。
第42章第四十二幕
第四十五天,朱醴做完检查,便靠在玻璃前,望着里面的周朗月。
周朗月身上连接着的机器更多了,每台机器的指示灯都时明时暗地闪烁着,明明最明亮时也不算扎眼,但朱醴却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没多久,他的眼圈便红了,而后流下了泪来。
他哭泣时没有声音,半咬着唇瓣,可怜至极,直到哭到抽噎,林凝才觉察到朱醴又在哭了。
林凝依旧没有带烟,烦躁得只能拿出颗患者送他的小糖,剥开了,送入口中。
糖纸被剥开的声音很清脆,像是惊到了朱醴,朱醴猛然回过头来,看了林凝一眼,才又望向周朗月。
林凝的后背抵着坚硬的墙面,口腔粘膜内满是甜腻,他不喜甜,几乎要将那化了大半的糖吐出来。
今天手术的患者是国家高层的独生女,不过七岁的年纪,却与死亡触手可及,她住进医院五天,天天都会给他一颗糖。
他从今天凌晨一点二十五分开始为她做手术,直到今天七点零二分,手术才结束。
他知道,若是换作周朗月应当能比他快上一个小时,但周朗月却……
林凝用视线描摹着周朗月的面部轮廓,又侧首去看朱醴。
朱醴半蹲在周朗月的病房门前,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原本从这个角度,林凝应该能轻易地看见朱醴锁骨处一枚的吻痕,但现在这枚吻痕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林凝越加烦躁起来,又因为今天还没有睡过觉而困倦不已,他终于将最后的那点糖粒吐在了垃圾桶里。
他方要直起腰身,头上的灯却登时暗了一片,紧接着他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