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听见闷雷声。
谷一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怎么也甩不掉。
当然也不可能甩得掉,毕竟他是天上的雹神黎泉。
谷一与他瞪视了片刻,最后有些崩溃道:“大哥,你究竟想怎么样啊?那一晚就是个误会!”
雹神冷着脸抿了抿嘴,身后惊雷轰响,噼里啪啦开始往湖里下冰雹,他似乎变得更不高兴了。
原本游湖的人们一个个抱着脑袋,哀叫着从里面赶紧逃开,不一会,方圆三里之内就都没有人了,唯独谷一周围那块土地,就像个真空隔离区一样,半块冰雹都没有。
雹神独自生了一会闷气,见谷一仍旧瞪着自己,不来哄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扁扁嘴,冷硬地吐出一句话:“你是我的妻。”
谷一张大了嘴,用全身表达崩溃:“不,我不是……”
这话一出,雹神就更委屈了,泛红的眼眶里浮现出水光:“那一晚,我们已经缔结了婚契,还是说你想始乱终弃?”
谷一默默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粗来。
那还是在大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他奉师命参加由张天师主办的,同为修道中人的宴会。
宴会的场地选在仙雾缭绕的龙虎山上,想要抵达这里,从旁边的湖上过来是最便捷的,于是,谷一便乘坐小舟一路飘摇而来。
上了岸,早有张天师的引路道童等候在旁,还没等谷一掏出邀请帖,颇有眼色的道童就恭敬地迎了上来,他们自有一套分别普通人和修道者的法子。
恰巧这时,一看就不似凡人的雹神黎泉从旁边经过,谷一顿时眼前一亮,伸手拉住了他。
“这位道友也是上龙虎山的吧,不如我们一道走吧?”
黎泉愣了愣,似乎有些错愕,刚想挣脱对方的手,一抬眸就看到谷一这张满是期盼和欢喜的脸,就说不出拒绝的话,脑袋一热,就糊里糊涂跟着走了。
而谷一也的确十分高兴,张天师的宴会他不是第一次参加了,以往跟着师父见识了许多脾气古怪的老道士,一个个执拗的很,一旦意见不合,动手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可偏偏这次师父懒得参加,便派了他一个人来,等到了现场,他就是辈分最低的了,谁都不能得罪,到时候指不定会被扯进什么混战之中。
所以,当他看到面容年轻俊美的雹神时,才会这么热情地上前搭讪,谷一猜测对方应该是和自己一样代替师父来参加宴会的,到时候有个同辈份的人陪着,也不那么容易受“欺负”,好歹有些心理安慰。
等到了山顶的宴会场地后,一切谷一想象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张天师目瞪口呆地看着谷一手拉着的冷面男子,整个人就像被吓傻了一样,跟他同辈分的几个老家伙也同样如此,整场宴会上都表示地十分拘谨,就像生怕惹怒了神明一样。
见地位最高的几位都这副姿态,其他道士自然也不敢太过放肆,于是张天师举办的宴会第一次这么安静祥和,没有争吵也没有斗殴,场面和谐地一塌糊涂。
等酒过三巡,张天师才找到雹神不在的间隙,询问谷一这位怎么跟他一起来了?
在知道了雹神的身份后,谷一虽然大吃一惊,却也没有感到畏惧,大概是因为对方表现得太过好说话了吧,不论谷一说什么,他都点头表示赞同。
尽管周身气质冷硬,却见多识广,似乎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