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现在方便收拾一下行李吗?”
时然皱了皱眉,疑惑道:“贺钧?他不是……”
对方立刻接了话:“对了,贺先生还说了,只能告诉您是接您回贺家,如果您现在打电话问他是什么事,他不会说的,直到等您去到。”
时然想到了下午的事和欲言又止的贺钧,便问他:“是回贺家?那和他一起的那位先生呢?”
“时先生,我只负责开车接您,贺先生怎么会跟我说别的事呢。”
“那行吧,你等我一会。”时然犹豫着点头。
山风凉,黑色轿车在淡月薄云下疾驰。
“司机先生,可以开慢一些吗,盘山路太危险了。”时然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残影,莫名有些不安。
“司机先生?”时然又叫了一声,对方充耳不闻,车速却越来越快。
时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你不是贺钧叫来的,那你是谁?谁让你来的?你要带我去哪?”
对方还是不理会,时然揪住了他的衣服要去抢方向盘和钥匙,车头偏移,司机猛打方向盘,堪堪避过两辆对向行驶的来车之后时然不敢再乱动他,只能试图说劝。
“师傅,谁让你来的,我出三倍价钱给你,换工作换身份要什么都可以,我们停车吧。”时然诚恳道。
司机突然苦笑一声,时然看清了他的侧面才发现他长得十分沧桑,不同于平日里他见接触的哪些司机,而像长年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的人。
时然刚想开口,司机却猛砸了一下方向盘,时然怕他冲动,赶紧坐好。
司机笑得狰狞,“我一辈子想要钱要不到,现在你才说要给我?!太可笑了!小公子,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有人要拿你的命换我妻儿的命啊!”
时然瞪大了眼睛,他以为只是单纯的绑架敲诈勒索,没想到竟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从美国回来半年都不到,何曾得罪过人。
错愕过后,时然假意用认命的语气向司机劝说,司机好似认定了结局,絮絮叨叨的对他说起了自己失败的一生。
时然随意搭着话,余光观察着车里车外的情况。太过危急,他反倒镇定了,司机是带着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来的,他便也让自己做好了无法生还的心里准备。
时然看了看仪表盘,车门没被锁死,又庆幸自己一开始选了坐在后座,副驾驶位,他只喜欢在贺钧开车时坐。
他暗暗取出手机,在联系人名单滑了两遍,最后还是停在了纪田田的号码上。
司机已经从工作说到了妻子,情绪渐渐激动,并未注意到时然的小动作。时然捏紧了手机,脸上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坠崖是绝对的尸骨无存,他没得选择了。
路上车不多,偶尔一两辆,但都是速度极快的客车货车。时然盯着对面驶来的货车,眼看车距只有十米不到,迅速拽过司机的手猛打方向盘,让车子往货车方向撞去,司机一时没反应到他会这样,立刻本能地踩了刹车,时然便趁着这车速骤减的一瞬打开车门用书包护着头滚了出去。
时然彻底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便是暗沉的天幕和两车猛烈相撞燃起的火花,他的手机掉在不远处,界面还停留在与纪田田的短信对话框,他的消息终于显示已发送成功――棋山高速,救我,瞒着贺钧。
此后夜更长。时然醒来,有人急急忙忙地抓着他的手,也有熟悉的声音在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