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我都硬了。”
高小天:“我说什么了?”
池陆阳:“说什么都行……”
高小天:“卧槽,你不会……”
池陆阳:“去,戴上耳机。”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高小天才睡醒,起来的时候左边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线。
他有点想笑,两个老爷们活像两个异地恋的大学生,居然煲起了电话粥,平时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多话说呢,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一直在煲电话粥。
高小天起床冲了个澡,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他觉得这跟平时的周末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假期长了点。走进客厅,高志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他问:“爸,我妈呢?”
“不知道!”
高小天没说话,只盼他妈快点回来。他有种预感,这年恐怕要过不消停了。
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半成品的菜,高小天跟他爸说:“这大过年的,一会我妈回来您别说她。您饿不饿,我来做饭。”
高志钢道:“你会做什么饭?”
高小天心想您做饭的手艺也不咋地呀还好意思说我?这些菜都是池陆阳建议高小天去超市买的半成品,配菜切现成的,肉也是腌制好的,放进锅里巴拉巴拉就能吃,怕的就是他大过年的还得吃黑暗料理。
给池大厨打了这么久下手,处理这几个半成品还不至于糊锅。高小天迅速炒了三个菜,还热了她妈昨天炖的带鱼和馒头,半成品菜味道如何不知道,卖相都挺好。
这时,陈玉珍回来了。高志钢拿了一瓶二锅头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高小天招呼道:“妈,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陈玉珍挺高兴:“小天做的啊,哎呦看着不错啊,比我做得好。”
“您还没尝呢就知道比您做得好啊?这都半成品,我就扒拉熟了而已。”
高小天从他带回来的那堆年货里拿出一瓶五粮液,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对高志钢说:“爸,过年了,喝这个吧,别喝您那二锅头了。”
高志钢没吭声,高小天默默地给他们爷俩都倒上了酒。陈玉珍坐下,兴致勃勃地吃起菜来,一边吃还一边说:“不错啊小天,挺好吃的。”
高小天刚想接话,高志钢“啪”的一声就把酒杯撂在了桌子上,一杯酒溅出了多半杯。
陈玉珍嗓门立马提起了八度:“你摔什么摔,这大过节的你找什么不痛快!”
“谁找不痛快了?到底是你找不痛快还是我找不痛快?”
“你不就是沉着我回来晚了吗?我碰见几个好久不见的老街坊多聊几句怎么了?什么都要管我。”
“谁照你似的,大年三十还往外跑!”
“我在家里憋得慌,还不许我出门了吗?”
“……”
高小天对这种争吵已经麻木,他可以毫无知觉地听着他们一直吵下去。有时还能开个上帝视角,仿佛灵魂出窍一般飘在空中观望着这一家三口,活像看着一部不断快进的家庭情景剧。
吵架的夫妻从青春洋溢渐渐变得白发苍苍,夹在中间的孩子从懵懵懂懂的黄口小儿变成面无表情的挺拔青年。墙上的时钟转得飞快,房间的装饰也随着时代不断变换,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吵架的姿势。桌子就是他们的楚河汉界,俩人各自在自己的阵营里向对方叫骂,只有高小天,从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无视,再到现在的漠然,转变得层次分明。
他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