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吗?
猗澜仔细地回想着可能被自己忘了的事情,想来想去,最后才终于想到了在附件资料里看到的短短的一行介绍,那一行字,是很容易就会被略过去的。
顾云泽以前毁过容。
后来是自己来了,才把那张被毁了的脸换成了自己的。
而现在,她已经在这里了,但脸却还是顾云泽的脸,一张完好的脸。所以也就是说,在这之后,还有一桩毁容的事情在等着她。
毁容吗……
猗澜看着镜子里的脸,神思略有点恍惚。
岑靖一心二用,一边把着方向盘开车,一边还拿了余光向猗澜那里看了一眼,她见猗澜一直盯着后视镜看,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奇怪,就问道:“顾姐?怎么了?”
猗澜被她叫回神,又看了眼镜子的脸之后,就把视线收了回去。
“没事,还有多久能到地方?”
“个把小时吧,要是路上不堵车可能还要更快一点。”
猗澜点点头,又向后靠到了座位上,放松下紧绷着的背脊,扭头看着脏兮兮的窗子,说:“不用急,安全第一,慢慢开吧。”
岑靖将余光收回去,按照猗澜的话做了:“是。”
猗澜抠弄了下指甲缝,她对于这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但一定会在不久的某个时候发生的毁容事件,理智上并不是很想接受。
因为那资料说了,自己是在顾云泽毁容之后才来的。
而现在自己却要多经历一遭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尤其还是这样不太好的事情,不管怎么想,都不会太欢迎它的发生。
不过理智上非要计算一个平等,感情这个冲动的玩意儿却更怂恿猗澜跃跃欲试了。
没有理由,就是这么个想法。
猗澜抿了抿嘴唇,透过脏到模糊的窗玻璃向外看不断后退的街道,对自己从心底抑制不住要冒出来的这个冲动感到不解。
为什么呢?
自己对自己,难道还不够信任吗?
难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借助别的事情,才能去确定自己对自己的那份不同以及绝对忠诚吗?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接受了猗斓呢?
放在别人那里,如果发现了从自己的灵魂中又跑出来了另外一个自己,那自己大概是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另外的那个自己掐死的吧?
毕竟没有人会接受自己被另一个人取代,哪怕那个人就是自己。
既然别人都是这样,那为什么自己却不是这样的呢?
就因为猗澜是猗澜吗?
猗澜掐着指尖,嘴角往上一挑,摇头笑了笑,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
面包车不停地向北开去,中间还路过了一个很是显眼的地方。
宣城|警||察局。
“行,那今天就先到这里,罗家那边要你们跟着你们继续跟着,能搜罗到多少就搜罗多少,总之注意安全,别过线了,也别跟那帮人多话。”
“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散会吧。”
“是!张局!”
站在会议桌最前头的一个中年男人听见回应之后,满意地看过会议室里坐着的一群人,就点着头走出去了。
然而他出去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却没有散了。
坐在后面的人不敢随意动作,就互相推攘着选出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