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一株盛开的梨花坐落在院中。
地上满是掉落的梨花,若白雪皑皑,飘零而至。
有些还在纷纷扬扬,栈衣与执骨站在其中,从枝丫的缝隙中,去看天上的星子。
执骨叫他坐下,闭上眼睛。
“好。”
良久良久,栈衣闭着眼睛,听见脚步声。
他牵起嘴角:“骨头。”
诧异外袍被执骨脱下,又不知穿上什么。
等到执骨说“好了”时,他迫不及待的睁开。然后,便是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栈衣的眼眶霎时便湿润了,他仍坐在梨花树下,仰头望着身前人。
执骨一席红裳,凤冠霞帔,盖着鲜红的盖头。等了许久,也等不见栈衣的动作,便欲自行掀开盖头,却被栈衣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动。”执骨听见,栈衣的声音在颤抖:“我来。”
细细的梨花枝上还盛开着纯白的花朵,栈衣的手连掀了几次,都未曾掀开盖头。
执骨笑了出来,逗他玩弄:“栈衣,你老啦,开始哆嗦了。”
这话刚毕,忽见眼前红布掠过,一人出现在眼中。
这是执骨第一次见栈衣穿着青色之外的衣裳,红如朝霞,艳丽无双。
而栈衣却瞧着他,失了神去。
执骨别扭的扭过头:“这是我娘的嫁衣,我给你穿的是我爹的,你不许笑我。”
栈衣喉结动了动:“恩。”
“我想着,咱们属于这个时代,便该遵循这个时代的礼仪。如此,我与你在此地成亲,你可愿意。”
“恩。”
“虽然爷爷不在,但我不介意,你介意吗。”
“不介意。”
栈衣的话出奇的少,执骨去瞧他,却看见一滴泪从他眼中滑出。
“哎呀。”执骨连忙伸手给他擦拭:“你哭什么。”
“呵呵。”栈衣笑了出来,那破涕而笑的容颜,真可谓之风华绝代,“我高兴呀,笨蛋。”
视线在他身上流连,栈衣点点头赞许道:“骨头,你若为女子,定是美艳不可方物。”
执骨眯了眯眼睛:“你说我像女人?”
“并非,只是觉得,你似乎很适合这般打扮。况且,很美……”栈衣伸手拂过执骨的耳廓,声音轻柔:“娘亲的嫁衣,也很美。”
话毕,低下头去,一吻到天荒。
远处,可听闻笑声传来。
伴随着二位少年的打趣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