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叔叔说笑了,就算是当年,你也早就不在无邪了吧。”
这声之后,卜叔叔未再接话。韩栈衣足尖轻点,加快速度,登时一跃,挡住他人的路。
卜叔叔定住身形,韩栈衣却不给其机会,话也不说,手腕上攀起的剑一抖剑身,攸地舒展成长剑。
剑若秋水,白如冷光。
一剑刺来,分毫不差。
几招试水,那人就知自己已不是韩栈衣的对手。上头命令已下,不得人,便杀人。
执骨被药所迷,一直挡在他身前,韩栈衣不敢下了重手,却叫那人钻了空子。他笑对栈衣道:“小子,如今我已经打不过你了,人我还给你,你就带着他,去见该见之人吧。”
说时迟那时快,卜叔叔将人扔向半空,韩栈衣扑身而接。
触到执骨身体时,微蹙的眉头却没能放开,反倒凝的更紧。执骨黑色的衣衫尽数湿透,而当栈衣拿开自己手指后,赫然见到了一片鲜红。
“骨头!”心中惊骇,再无心追人,将执骨放在地上仔细检查,发现他的心口正中一剑,那汩汩血水正是从中冒出。而在伤口上,不断涌现出血腥味。
心脏被猛地揪紧,望着执骨逐渐失去血色的面容,心痛的不行。
时间再迟不得!
望着无邪的方向,韩栈衣抱起执骨,踏着月色疾行。
风声刮过耳边,传来低语呜咽,执骨在他的怀中昏睡不醒,栈衣的方向,便是远处战火连天的地界。
麟北。
作者有话要说: 骨头:“啊,我死了。”
栈衣:“起来,别装死。”
“骨头,起来了。”
骨头:“我死啦,你别跟我说话!”
栈衣:“……”
第33章木桃
这里是安南城。
执骨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那日韩栈衣背着他行了一夜,连夜找了郎中给他包扎。
迷迷糊糊间,执骨能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
身体明明滚烫,却冷得哆嗦。
他往被窝里钻,没有什么意识,只是本能的寻找温暖,到最后已经只留了半张脸在外头,留下无害的睡颜。他发着热,整张脸都遍布潮红。韩栈衣这几天没怎么睡,尽去照顾他了。此时打了水来给他擦拭身体,掀起被子后窜入的凉风让执骨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乖,一会儿就好。”栈衣轻声哄他,只是高热之下着实怕冷。但那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若不擦拭干净,只会适得其反。
无意识的情况下,执骨摸了半天只摸到了热乎的胳膊,抱在怀中就不愿撒手,似乎这样抱着就能温暖几分似的。
韩栈衣无奈的被他困住一只手的行动,只能用另一只手擦。
又怕碰着伤口,又被他这模样弄的心疼好笑。
他从来没想过,执骨生病时会是这幅模样。跟个小孩似的,特别黏人。
更让栈衣头疼的是,如果他一时半会不在屋中,回来时就能见着十分惊骇的情形来——他会哭……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睡了一半后委屈的掉着眼泪。尽管没有意识,就好像本能似的,感觉不到屋中熟悉的味道,就没了安全感一样。
经常缩在被窝里可怜兮兮。弄得栈衣又惊又无措。
堂堂一国镇国大将军,人称戏鬼将的执骨,竟然会缩在被窝里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