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在你心里,那我就带走了。”
胸口一片冰凉,没了往日的温度,身体的疼痛也已麻木,没什么好害怕的。
不难受,不难受。
他笑了三天,痴狂的如同傻子。这一时刻,他才终于放下了嘴角,流下了眼泪。
你是无邪的太子,当享无上荣宠。我只是你行路上的那颗不起眼的石子,别让我绊了你前行的路,不值当啊。
封了门,封了窗。这座金屋再无人进,纵使水镜村蛮横的人数不胜数,也都知这是处禁地。
年月交替,桃花红了一年又一年。
那金屋门前,又落了一地的红。
无人打扫的房屋蒙了尘,再不如当时的金碧辉煌。
一人穿着白衣,无声的站在院中驻足不前。
他淡淡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又侧头看了看熟悉的鸡棚,嘴角牵了又落,竟是笑不出来了。
那不染尘埃的白,滚滚卷云内敛其上,那人也拔高了个头,沉静了气息。
那个温温软软的少年人再不见了,如此,只剩薄凉的身影。
他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动作,无人知道,他颤抖的手掌,抬都抬不起来。
良久后,许是下定了决心,他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四处都落了灰,蒙了尘。蛛网在角落蔓延,他迈出了进屋的第一步。
始终不敢抬头看,始终不敢向前望。他只是侧头看了眼旁边,看见了那张床。他记得,自己就喜欢趴在他身上睡,尽管自己没睡着,也要装着沉眠的模样,打着憨,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他也记得,那温存一夜的温柔缠|绵,让他永生不忘,刻入骨血。
他的味道,他的感触,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是他漫漫人生中最特别的过往,藏起来,藏深了去。
那方凳子坐落在中间,他知道。
白骨森森,他也知道。
可是阿厌,我不敢看你。
怕看了你,就想你了啊。
他蹲在凳子面前,看着凳子上已落了灰的白骨。
“阿厌。”他轻声唤,“我回来了。”
早已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当年。
他像以往那样抱着阿厌一样,抱着那句枯骨哭的像个孩子。
如何不知你已死去,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收到麟国送来的锦盒。里头鲜红却不再跳动的心脏,我如何认不出是谁的。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可是阿厌,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等你醒来,就忘了我吧,让你的记忆再无韩风,再不记得有过这个人。
男儿不好,累。
来生,你就做个女儿,受人捧着,受人爱着。
脱下纯白的外衣,披在白骨的身上,就如照看着心爱之人一样,如此温柔,如此小心。
打开带来的锦盒,里头被封存着鲜活的心脏。
韩风小心翼翼的端出,小心翼翼的放入白骨之中。
“阿厌。”他痴痴的唤。望着白骨,温柔缱绻。
他凑了过去,吻住他。
光芒从唇间猛地迸发出来,天地都在震动。
时空扭曲,还久久震撼的执骨仍沉浸在被感染的心痛中,待他缓过神来,已回到了现实。
忽觉眼角一凉,有什么擦过。抬眼就见韩栈衣摩挲着指间,对他说:“别哭了。”
“谁哭了!”他不承认。
可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