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新妇的不安。宴席中途出了刺客后,宋薇一人孤零零躲在婚房里等人来安慰自己,然而门外下人来来往往换了几波,没一人搭理她。宋薇气不过,揭掉盖头自己出来找姚夏燃。
在宴席上一无所获后宋薇继续往院子深处找,浑然不觉的穿过面具男飘忽的魂魄。她听见柴房里有动物奇怪的呜咽,紧张的捂住胸口往后退,可她突然又听见姚夏燃的声音,那么温柔缱绻,那么小心翼翼。
姚夏燃不一直是个冷淡沉默的人么?宋薇攥紧裙角,指甲在手心抠出血。她耻辱到了极点,为了与姚夏燃成亲她下了那么多功夫,他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来的下贱小妖精不要命敢搅她婚事。
面具男凑过来,蛊惑的声音传进宋薇的耳朵,“如果不是你看见我现在还沉在水里呢。作为他刚过门的妻子,你的确有权知晓你夫君此刻在与何人‘缠绵’,当做谢礼,我来帮你看个清楚。”
话音刚落,威四海偷袭、应予成鬼反杀、姚夏燃进门后一幕幕场景猛然在宋薇脑中炸开。她左摇右晃的扶住栏杆,挣扎的捂住眼睛,可那利角尖牙、鬼魅的腰身和淋漓的血依然凶猛的往她脑子里钻。
姚夏燃察觉到什么回头看过来,阴森非人的视线割断宋薇最后一分心智,她尖叫一声往回跑,小个儿堵住宋薇,用刀柄劈晕她把人扛走。
一夜过去,姚夏燃新婚夜遭遇刺客的事在王城传的沸沸扬扬。师父惨死,新婚妻子吓疯,第二日当姚夏燃骑马走出姚府时大批看客为他苍白骇人的脸色唏嘘不已。
婚宴结束的第二日应予没到剑坊,姚夏燃派人替应予向大师傅请七天的假,说应予得了急症需要好好休养。出了那么大的事应予那样不机灵的小呆子少不了被殃及,大师傅不由的往坏处想。可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天还没亮大师傅早起整理炭火时应予已经好端端等在门前。
“等了多久?哑巴了么,都不知道拍门叫人。”大师傅明知应予是怕吵醒自己,还是抄起扫帚杆装凶。应予只是嘿嘿的笑,一点讲好听话的便宜也不会占。
应予脸颊红润,眼睛清澈透亮,不像病后初愈。他安安静静跟在大师傅身后走过院子里林立的一面面大水缸,冷不丁说,“师父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
大师傅痞啊痞的叉着腿,一边用扫帚苗剔牙一边回头挑他凶凶的大粗眉,“为师说了那么多人生真谛,爱徒你明白的是哪句呐。”
应予拿起磨石上自己即将成形的新剑,用指腹拨弄粗糙的剑缘,低头一把把收了新成的几把剑坯,把进铸剑坊以来的心血全部扔进废剑堆。
大师傅整个愣住,回头把应予从头到脚细细的看。应予依旧举止斯文声音柔和,像个文弱书生,看起来与以前没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哪里像蜕了层皮似的变得完全不一样。
应予说,“您总说‘剑为生杀掠夺的凶器。’我先前以为,凡锋利带刃者皆能称为凶器,这两天我终于意识到,锋利带刃只能算利器,我以前锻造打磨出的剑都只是利器而已。
他人若配不上我善意,我必回之以獠牙。能守护珍宝的不是道义和规则,是休想犯我的刀尖利刃。我的剑最缺的是凛然杀意,漂亮规矩的剑,没有魂。做人也是一样,不去抢夺,便护不住命。”
应予都脱衣服进屋干活了,大师傅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院里,一张口满嘴苦涩。应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