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朋友亲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突然间灯火尽熄,身边人一个个离开,应予追出去很远,意外看见多时不见的面具男等在路的尽头。
面具男的华服不似往日艳丽,收敛戾气弓着背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儿,竟透出几分诚恳,“回城以来有关燧石的传言你肯定听了不少,我知道你打算用燧石铸剑,但代价深重你绝对承受不来。放弃吧,尽快脱离与燧石的联系把它交给我,我可以帮你。”
已经与姚夏燃立下约定应予绝不会更改,谢过面具男的建议,应予转身往回走。面具男猛然间从身后追到应予面前,可怜兮兮的抓住应予的手,“燧石很危险,长在你身上会蚕食你最终吞没你,当你半鬼的本性暴露,殃及的将不仅仅是你自己。”
应予不信面具男的话,自从远离禁林回到王城自己身上就再也没出过奇怪事。“本性暴露”在应予看来更是无稽之谈,毕竟跟渴望鲜活祭品的同族相比,自己从小就坚持食素,一点儿没有嗜血的野性。
他推开面具男,没丝毫犹豫,“你说的危险我不怕,我现在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安安生生做把剑出来。”
面具男歪头盯着应予,幽深的视线从面具后面斜斜看过来。他垂下两只手,像被触动,又像没听懂应予的话。忽然间他仰脸大笑,带着股仇恨笑骂应予痴傻。
“我猜你是为了解开姚夏燃脖子上的项圈才甘愿冒险,不过你放弃吧,剑你做不成,带着那样的黑金索他也活不到剑成之时。不信你看……”
面具男说着把冰冷如骨的手从黑黢黢的袖口伸出来,攥住应予的下巴用力往后掰。应予扭住面具男的手奋力挣扎中面前浮现如海市蜃楼的残影,姚夏燃拄剑站在片沙海上,空洞着一双眼睛,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早已流干。
应予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他就从梦里醒了。他哆哆嗦嗦撑起半拉身子,迷茫的抓住枕头往四周看。他觉得心头湿凉郁结,有什么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低头猛一使劲竟呕出口血。应予吓坏了,没头没脑在屋里转了两圈夺门而出,顾不得避人耳目径直逃进姚夏燃房里。
姚夏燃醒着但没点灯,他看见应予推门进来,脚步凌乱踏碎满地月光。应予像睡迷糊了一样掀开被角夹着股凉气爬过他的腿,骑在腰上紧紧的缠上来。
“是谁睡前给我念了一个时辰的礼义廉耻。”姚夏燃故意使坏的往外撵应予,往他背上一推,满手汗。他皱眉坐起来问应予怎么了,应予怎么挪都不动,耳朵压在姚夏燃胸口,呼哧呼哧喘的不像话。不像在求安慰,是霸占地头似的牢牢护住。
姚夏燃被应予弄的没脾气,往后摸应予的手,“什么东西硌着我了。”应予收回手低头看,惊觉压在箱子底下的那把面具男的匕首此时就握在手上。
姚夏燃从应予手里抽走匕首,借着窗户外面的光仔细看。他没有错过应予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也没放过刀鞘上沾的血。
应予不愿意姚夏燃多碰要把刀拿回去,姚夏燃拦着没让。他见应予眼皮已经困的睁不动,半躺着按住应予的头,“先陪我玩个游戏,你不动我也不动,我们就这么数一百个数。”
“又不是小孩儿。”应予不好意思,想抽身姚夏燃还是不让。姚夏燃故意赖他,“你不是我是。”
果然没数到一半应予就睡着了。姚夏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