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简单了,起码是没难度的。”葛老师脱了外套,里边是一件橘黄色的紧身毛衣,胸口的小猫被她起伏的心情撑到变形。
“有个别同学我就不点名了啊,80分以下的都要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这种没技术含量的题会做错,是粗心,还是基础不扎实,”葛老师的眼睛挨个巡视了一圈“个别同学”,全班人大概也就知道是哪些“个别同学”了。
“但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周泗,你说你一个物理国奖,怎么能不及格,啊?”
葛老师气得变了音,叶燃抬头看了眼周泗。
只见周泗笑眯眯地回答:“老师您是p大博士,咱们可都还没高中毕业呢,被您的卷子吊打是应该的。”
周泗马屁拍得精妙,葛老师一向偏爱他,本就没打算同他算账,这下更没了脾气,只是象征性地警告周泗不要以为拿了国奖就稳上t大,高考分数太难看也是很麻烦的。
周泗自是连连称是,哄得葛老师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你没有必要的。”叶燃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眼前一脸不豫的少年。
“我这是伸张正义好不好。灭绝师太拿大物骗学生是基础题,欺负咱们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着。我看她才是没必要,课上得也就一般般,成天搞那套挫折教育打击人,有意思吗?”
周泗越说越生气,脸色阴沉得不行,脑子里飞速转过几个念头,决定周末跟父亲好好反映情况,帮师大附中正一正教育风气。
叶燃知道周泗的算盘,只得安抚他:“葛老师也是为咱们好,题目有难度,才能拓展解题思路,进步空间才大嘛。你看,如果我成天重复做简单的题目麻痹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
周泗气鼓鼓地不说话。他向来见不得叶燃受委屈,就像自家的阿猫阿狗,自个怎么逗它欺负它都行,外人要是叫它不开心了,那做主人的心肝肺都难受。
叶燃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问周泗周末有没有计划。
周泗想了想,道:“曹越一朋友开了家概念餐厅,听说找了个特别有名的法国设计师,装潢挺有意思。正好周六开业,可以一起去看看。”
崔新雨让汪城先去吃晚饭,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捏着两张《环大西洋》的点映票,蹭到谢雨婷桌边。
谢雨婷正专心致志地抄月考错题,一不留神身边竟杵了个大活人,一时有些呆愣。
崔新雨举着票,面上神态自若:“我这有两张点映票,《环大西洋》,要不要一起去看?”其实他心里紧张得很,砰砰砰跳得厉害,手心都出了汗。
谢雨婷平日里跟崔新雨也没说过几句话,对这个同班同学也没什么印象,因而对崔新雨的邀请显得有些疑惑。
崔新雨见谢雨婷不说话,索性破罐子破摔,敞开了说:“我喜欢你。”
谢雨婷的脸瞬间涨红。她是外地县城自招考到师大附中的,从小家教严,是个容易害羞的文静姑娘。师大附中的实验班是她好不容易考上的,因而从高中开学第一天起,高考便成了她生活的唯一重心。即便心里对叶燃的那一点些微好感,她也时时压在心底,只是偶尔远远地瞧一瞧叶燃的背影,便就心满意足了。
崔新雨的表白显得如此不合时宜,谢雨婷心里泛起一丝说不出的别扭。
手里的点映票被捏得变了形,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的男孩子,死死盯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