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漏,老师开班会总拿他做教科书;女生寝室夜间卧谈话题总离不开他,一整夜都在交换他和校花的隐秘故事,甜蜜又惆怅,又或课间温习少女漫画,在精致的小本子上拟定攻略,制造同他花样百出的偶遇,然后脸红红;男生都当他好兄弟,爱同他勾肩搭背招摇过市,篮球赛进了球,兄弟们的鼓掌咆哮声比暗恋他的丫头片子们更气势恢宏。他会进最好的高中,读最好的大学,同某个和自己相似的女孩子牵手白头,人生轨迹清晰明了,人人艳羡。
俞越就是这类男孩子。叶燃转到三中的第二天,数学老师就夸赞10班的俞越上学期期末又拔得头筹,计算机竞赛也拿到省一,师大附中校长亲自来要人。“俞越是稳进师大附中了,你们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呐!哪天我请俞越来给你们做个报告,听听人家的学习方法。”数学老师语毕,班上的女生就骚动了,张亮前桌的杜星月拨了拨新挑染的长发,又拍桌子又吹口哨,叫道:“老不死的总算干了件好事。”
叶燃背着父母参加了校篮球队。他是被校队的毕姓教练撺掇入伙的。
9月最后一个周末,叶燃嫌在家闷得发霉,跟叶母打了招呼,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去三中的露天篮球场切磋切磋。他自认技术还不错,挺像那么回事。这身还不错的技术,也是多亏了周泗。
他发育慢,个子不见长,周泗急得不行,拖着他打篮球。叶燃这种刚上手的新兵蛋子,自然是被周泗这样的老手压一头的,许多时候连球都碰不到。
那个年纪的小男孩谁甘心总被人压着呢,他不服气,背着周泗私底下苦练许久。乡下的仲夏夜,池塘里的蛙鸣不知疲倦,蝉鸣倒是随时节一日弱过一日,叶家村小学的操场新铺了塑胶跑道,填了人工草皮,篮球架倒还没来得及换,锈迹斑斑的旧篮球架下,借着满地月光,叶燃一次次摆好姿势,起跑,带球,跳起来,瞄准,投——
砖红色的篮球撞上篮板,弹到地上,余下孤零零的篮筐颤动。
又没中啊。
满头的汗沿鼻梁、脸颊滚落,滴到眼睛里,叶燃揉揉眼睛;滑到唇上,叶燃舔了舔。他抹了把脸,索性栽倒在地,大口喘气。
褪去暑气的夜风拂过发梢,有些痒,他吸了吸鼻子,翻过身侧躺着,却望见铁丝网外的周泗,他坐在小花坛的瓷制边沿上,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周泗踱进篮球场,双手后背,指指点点,“怎么跟三岁小孩拍皮球似的”,“叶燃你是不是吃不饱饭啊,动作要到位,糊弄谁呢”诸如此类。好脾气如叶燃也忍不住把球往地上一摔,怼回去道:“我又没请你过来指导。多管闲事。”
周泗屁颠颠捡回球,嬉皮笑脸道:“得,我亲自教你,包教包会。”
他收起笑脸:“来,第一课,从我手里抢到球。”
周泗认真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似平日的周泗。那时的他也才10岁出头,却显露出一股旁的孩子没有的令人不自觉臣服的气质。叶燃渐渐窥探到了周泗的另一副面孔,这副面孔让叶燃很不舒服,甚至有一丝畏惧心惊。此是后话。
在3中的篮球场上,叶燃畅快淋漓地炫了一把球技,带球过人,截球,虽然许久没打,但那些被周泗骂得狗血淋头的夜晚,在他不算太长的十来年岁月里,确实给予了他一些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