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啊。”
“哦,就是那个黑眼圈特别重,眼神邪气的那个大爷?”周泗想起来好几次家里的司机来接自己放学,他经过门口的保卫室,总能瞧见里面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坐在里头围着台十九寸的彩电看电视剧,边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大爷,屋子里也不开灯,只电视机的光打在人脸上,煞白煞白的,看得他瘆得慌。
“陶爷爷在咱们学校呆了快十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你刚转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别乱讲了。”
“行行,我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又有的没的扯了几分钟,周泗瞧四周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方才神色凝重对叶燃道:“前阵子你不是老丢笔么,是咱们班吴东胜拿的。”他掂量了用词,忍住没用“偷”这个字眼。
叶燃先是有些惊讶,因同窗五年,吴东胜看着是个再老实不过的样子。大约寻常的班级,总有那么些个学生,不拔尖,也不后进,就像墙角里自顾自生长的小草,不摇曳生姿,却也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这么存活着。多年后,学校挂起欢迎几几届校友返校的横幅,觥筹交错间报上名字,一桌子老同学大约连他们童年的样貌都记不甚清了,得反应好一会儿,才记起当年班上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吴东胜就是这类没什么存在感的学生中的一员。如今周泗却发现他手脚不干净,叶燃惊讶之余,仍是有些狐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天体育课,我想回教室拿水,在走廊窗子外面,刚好瞧见他在拿你的笔。”五月的傍晚仍是有些凉,周泗边说边打了个喷嚏,他讪讪地扭过头,手指不自在地扣了扣桌角。
“我记得你平日里体育课都是抢我的水喝呀,怎么前天就这么有觉悟,专程跑回教室拿水呢。”
周泗哼哼唧唧的不肯说,叶燃又追着不放,他索性上手捏上了叶燃颈后的细肉:“哎呀,你管我干什么回教室,横竖我就是瞧见他拿了你的笔,这事没跑了。”
叶燃穿的圆领外套,□□的肌肤被周泗这么来回抚摸按捏,不自在的很。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抖甩掉周泗不安分的手,道:“不说就算了。反正你别跟旁的人说这事就行了,咱俩就当不知道吧。”
周泗跟被踩到尾巴的花猫似的,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上回帮人垫了班费,这回又要做人家的铅笔供应商么。”
“那你想怎么样。”
“我代你找他算账,恶人我来做行了吧。”周泗抬手把叶燃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鸟窝。
叶燃缩着脑袋躲他,小声道:“他说不定也有自己的难处。”
“我也有难处,快点还我钱,加一毛钱利息,因为刚才我不高兴了。”
叶燃想了想,从书包的内袋里翻了半天,找到几张一块两块的票子,并几个硬币,他放在手心里数了数,一股脑推到周泗面前,道:“一共六块五毛钱,先还给你,余下的我再想办法,最迟下个礼拜二给你。丢铅笔的事我不想计较什么,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
他也不知怎么劝铁了心要“替天行道”的周泗,只凭着一股子本能,学着过年外婆家的小表妹撒娇要糖的样子,伸手轻轻拽了周泗的衣袖,软乎乎地晃了几晃,是一种放低身段乞求他的意味。
叶燃靠得近,周泗的鼻间有淡淡的属于叶燃的体香盘旋缭绕,是干净又健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