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还有众多友军。
第二日,姒昊带领众人前往莫滨,一行人浩浩荡荡。同行的有规君,任方和虞方两位嗣子,寻云息,昆极等将领,还有洛姒族的老臣和子弟们。
莫滨在潍水畔,而今潍水西岸是晋夷的势力,而东岸是姒昊的地盘。避免遭遇到零散的晋夷兵,姒昊派寻子息率领一支军队前去巡视。在前日,寻子息就已在莫滨驻扎。
有这样的保护,姒昊觉得还不够。出发的早上,姒昊亲手帮虞苏穿上犀皮甲,戴上铜盔,佩戴宝剑。虞苏也同样帮姒昊穿上盔甲,以防万一。他们心里对潍水,都有一份敬畏之情,不只是因为觋庚的预言。
清早出发,午时抵达潍水东岸的莫滨,在芒草之中寻觅到帝向的孤坟。它遭遇过毁坏,墓顶塌陷,棺木破裂,棺中有一些凌乱的骨头。
姒昊和伯密亲自捡拾骨头,换上棺柩,重新安葬。
这位生前不曾蒙见的父亲,姒昊只在梦中见过他。这人是他的父亲,帝邦一代君王,却孤零零,凄惨惨葬在芒草掩埋的水滨。
父王,等我攻进帝邑,会将你迁葬。把你安葬在鹿山山麓的墓地,和祖先们在一起,让你得安息。
姒昊在父亲墓前,行跪拜之礼,久久未站起。
水滨的芒草,随风摆动,它们那么轻柔,仿佛在抚摸人们的记忆,帮人追溯往西。虞苏看向那个长跪的身影,伟岸而静穆。他一身衮服,宽大的袖子在风中扬动,他头上戴着君主的乌冠,戴色的缨带在肩上舞动。
他不声不语,唯有水滨的风在为他诉说。
看着他的背影,虞苏眼眶微微泛红,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欣慰。当年那个从潍水逃命的婴儿,在二十年后,他回来了。
一众洛姒族沉默而静穆,尤其是那些帝邦的旧臣,眼中噙泪,眼眶发红。
姒昊从地上缓缓站起,朝他身后的洛姒族走去,他扫视他们的脸庞。他看见了悲痛,愤慨,怅然,愧疚,还有失落。水滨的风呜呜叫着,姒昊的心情平静,他迈开刚健的步伐,穿过洛姒族,走向他的盟友们。倏然,一支箭羽从姒昊身侧飞过,紧接着是第二箭,几乎同时,姒昊被任嘉扑倒在地,这一箭也射空了。
虞苏惊恐地朝姒昊大叫:“阿昊!小心!”
他站得远,他本要奔到姒昊身边,被依齐辰死死抱住。依齐辰吼着:“危险!别过去!”
人群里一片混乱,在混乱之中,早有将士冲向箭羽射出的方向,前去缉捕。水滨一侧的灌林里,寻云息的手下迅速逮住一位弓手。听他们在林中追赶的情景,似乎还有一位。
姒昊挣开任嘉的压制,从地上站起,众人都围簇在他的身边。鬲青然捡起箭,见到翠色的箭羽,他怒骂一声,把箭一折两段。
依齐辰放开对虞苏的钳制,两人匆匆赶向姒昊。虞苏惊魂未定,只觉心跳嗵嗵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一阵阵心悸。一阵剧痛骤然从心口传递,虞苏瞪大了眼睛,他的身子缓缓向前倾倒。虞苏在扑倒的过程中,手脸上有一份奇异的触觉,那是女萝丝扫掠过肌肤的触觉。他的喉头滑动,他来不及发出一声,他伏在了地上。
姒昊站起身后,第一眼便是在人群里寻找虞苏。他看到倾倒的挚爱,还有他后方芒草丛中的一个执弓奔逃的身影。
苏!
姒昊喊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