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朝角落的一间房看去,那是虞父虞母的房间。
虞苏低语:“肩膀上被砍伤一刀,伤口深,叫巫医医治过了。”他心里挺后怕,如果当时他们没及时赶到,父亲怕是就死在晋夷神弓手的箭下。
房间里传出虞父的声音,他问:“苏儿,是帝昊吗?”他的声音挨房门很近,显然已经下地行走。姒昊和虞苏听到虞父的声音,立即起身,他们迎上去,见虞父走到门口。姒昊搀住虞父一只手臂,虞苏搀住另一只,虞母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点小伤,没事。”虞父对受到的待遇挺无奈,他无奈归无奈,还是被儿子和帝昊给搀到一旁,伺候他坐下。
虞母看着丈夫表情丰富的一张脸,笑着走到火塘边,自去忙活。帝昊也罢,阿蒿也好,都一样,都是当年在家砍柴挑水,待他们敬重的那个人。
虞父起先有些拘谨,渐渐恢复如往常,跟姒昊谈起这些年来的事情。他有问,姒昊必答,两人交谈的样子,犹如多年以前。虞苏走到母亲身边,虞母跟他低语:“苏儿,阿蒿没变。”虞苏微笑点头,他知道母亲这是在为他担虑。如果姒昊变了个人,那么他也可能会变心,人心是复杂的。
一碗鳖汤,一盘蒸面果子,寻常而又不寻常的食物,被端到姒昊跟前。姒昊见到熟悉的面果子,嘴角勾起,勾起了他的记忆。他拿起一个,咬上一口,温热柔软,带着丝丝甜味,真是令人怀念。
在虞母的注视下,姒昊吃完一个面果子,笑语:“在外时,偶尔会想起虞城的蒸面食。”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只是这份食物带着一份亲情,也是他和虞苏最幸福时光的回忆。
“阿蒿,多吃点。”虞母将盘子递给姒昊,她很高兴他口味没改变,还喜欢吃面果子。
“多谢虞母。”姒昊再拿起一个,看向手中的面果子,又抬头去看眼前的老妇人。她脸上有温柔的微笑,眼神温暖,她待他亲切,像对待自己儿子那般。
她没有怪罪他的欺瞒,甚至没有埋怨将虞苏带上九死一生的艰难旅程。这三年的牵挂,对任何虞母而言,必是很痛苦万分,何况一度消息还不通,虞苏生死未卜。
何止亏欠虞苏,就是他家人,亦是亏欠许多。
“吃吧,吃完睡一觉,这些日子打仗把你们都累坏了。”虞母别过脸,偷偷揩了下眼泪。看见坐在一起的虞苏和姒昊,两人安然无恙,亲密欢喜的样子,她心里高兴。
虞苏回道:“阿母,你和阿父也去睡吧。”此时已是凌晨,明早还会有不少亲友闻讯到家里来,父母要招待他们,会很疲乏。
“你们早些休息,我回房去了。”虞父站起身,向姒昊和虞苏点了下头。这次两人不再搀扶他,而由虞母扶住。虞父人前不好拒绝,等走远了,才嘟囔:没事,我又没伤着脚。虞母说:不搀你,一会头晕摔着,还得让人担心。
虞苏和姒昊在身后相视而笑,看着两个老人家,他们还是老样子。他们感情很好,令人欣慰。
虞父跟虞母进房关门,他们自去歇下。
姒昊将手中的面果子掰开,一分为二,两人坐在一起分食。
院中,护卫们在矮房和树下歇息,轮流值夜。他们穿着厚实的外衣,又吃饱喝足,美酒暖胃,不惧夜风。
虞城的凌晨如此寂静,在屋中的姒昊和虞苏,只听到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