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姒昊这么说,都半信半疑,不过当事者已否认,他们不再讨论羽山龙的事。
几杯酒下腹,大家多少有些醉意,借着酒意,规君和昆吉金商议日后守卫西道的事。昆吉金相当豪爽,允下:他派戎兵守西道山门一侧,规兵守另一侧,必不让穹人再将西道侵占,妨碍双方的商队和信使的往来。
夜深,姒昊和虞苏一起出大帐,大帐里的酒宴还在进行。两人相伴,沿着昆湖畔漫步,不知不觉,走出营地。身后士卒饮酒的喧哗声远去,昆湖的夜晚展现出它静谧的一面,淡淡月光照在湖面,晚风拂面。春寒料峭,姒昊温声问:“冷吗?”虞苏刚饮过酒,身体发热,笑答:“很暖和。”姒昊去握虞苏的手,他掌心温暖,看来确实不冷。
两人在月下并肩行走,姒昊跟虞苏讲述这一次战斗的详细经过。攻打西道时,姒昊参战,虞苏被留在安全的后方,这让姒昊能安心战斗。攻下西道,捷报传到规西营地,虞苏才过来和姒昊汇合。
虞苏不是单独一人前来,身后浩荡一群人,他组织队伍给前线运送物资。今夜喝的美酒,士兵睡觉的帐篷,有一部分得益于虞苏的输送。打仗虞苏不行,但他展露了另一方面的才能。
听完战斗经过,虞苏触摸姒昊身上的皮甲,皮甲血迹斑斑,万幸他没有受伤。开战前,虞苏亲手为姒昊绑上的皮甲,为他佩剑,送他上战场。现在回想,当时自己的心因担虑而沉重,为不能跟随他去战场而内疚。
“苏,我不打没把握的仗,以后也是。”姒昊握住虞苏贴在他胸口的手,他在向他保证。虞苏点头,他知道这很难,往后姒昊将面临无数的战斗,但他愿意相信。
酒意在风中散去,虞苏感到寒冷,把手兜进袖口,姒昊察觉,将虞苏揽入怀。两人驻足,眺望湖对面的营地,夜色下的营地,驻扎着戎兵和规兵,连营一片,篝火燃烧,人影绰绰。这样的情景,已有十多年不曾在昆湖出现,是他们两人历经艰辛,抵达规方,促成了双方的联军。
虞苏在此时,没有感到自豪,他想起虞城,想起他的父母,他喃语:“阿昊,我们可以跟家人报平安了。”姒昊的手臂搂住虞苏腰,他沉重地点头,回道:“我想将传信的事托付昆乌戈。”
昆乌戈现今不再亲自带领商队出行,不过他仍有商队,领队是他侄子。这支商队,走的还是昆戎和缗地的路线,能将信息带到缗地。
虞苏的大姐夫是缗国的卿臣,只要将消息告知他,就能传到虞城,再由虞城传递至任方。可恨规方南道不通,否则直接从规方去任方多便捷,根本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姒昊和虞苏返回营地,大帐里的酒宴还在进行,远远就听到昆乌戈和鬲岳酒醉喧哗的声音。昆乌戈带人去牧民家购牛羊——犒劳士兵,姒昊之前在大帐里没见着他。听他醉语,姒昊想明日再找他喝酒,顺便谈传信之事。
此时,士卒大多入睡,帐篷外见不到什么人。姒昊和虞苏没有留意,规君出帐方便,正巧看到他们两人从湖畔归来。规君对虞苏的印象比较单薄,今日见他运送物资前来,才留意到他。此人陪同帝子历经生死,无疑是帝子的心腹,看他一向温和安静,倒是让人好奇,他和帝子都谈了些什么。
醉得脚步虚晃的规君,没去猜想他们两人如此亲密,也许有着特别的关系。他在侍从的搀扶下,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