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良呢?”步年随手抓住一名喽啰,将他拎到自己面前。
对方吓得双腿乱颤,话都说不清了,脸白得更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在……在议事堂……”他哆哆嗦嗦指了个方向。
步年甩开他,将他丢给了不远处的一名兵甲,自己则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触他逆鳞者,他一定会百倍奉还,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而另一边,钱泽良做梦也没想到,步年会这么快攻上山。他和冯漳喝了点酒,本来头还晕着,见到山寨各处都是冲天的火光,一下子就吓得酒醒了。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刀拔出来,举目望去都是厮杀成一团的人影,他明白他的山寨已经彻底沦陷了,失了天险的优势,他根本不是步年的对手。
到这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是夜郎自大,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之前钱家能东山再起,是因为根基还在,可这次步年攻打风雷寨将所有的一切都打没了,钱泽良就算留着青山恐怕也无柴可烧。
他望着自己一手建起的山寨,此时已是满目疮痍,横尸遍地,心中惊怒悲叹一一划过,他还没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办,眼尾忽地瞥见一抹朝他迅疾而来的人影,满腔情绪瞬间又都化作了恐惧——那人正是找他许久的步年。
他手持长剑,迅疾如风,根本不给钱泽良喘息机会,提剑便斩,招式变化之快叫人眼花缭乱。
钱泽良根本不是他对手,没几下便被打得连连后退。
钱家本就是风雷掌成名,钱泽良的刀法并不算好,但他鬼心眼很多,见打不过步年,就要想歪招。
他无意间发现当刀光晃到步年眼睛时,对方会不适地别开眼,动作也会慢上一些。这给了他启发,之后的对招时不时就要拿刀光晃步年的眼睛,可谓龌龊至极。
步年自从中了焚天之后目力就不太好,夜间光线昏暗更是如此,乍一见到强光他反射性地眯眼,下一瞬耳边听到掌风袭来之声。他险险避过,没有几招钱泽良又故伎重演,几次之后步年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惹得杀意更浓。
他索性闭上双眼,只靠声音辨位,手下动作更猛更快。
钱泽良没想到步年如此厉害,什么都看不见剑还能这样快。他的手很快被震得发麻,死亡越逼越紧,倏地,步年将他的刀一剑挑飞。钱泽良手腕受伤,捂着伤处惊惶不已。步年仍旧闭着眼,剑锋直直从他头顶落下,形成一道细细的血线。
钱泽良整个人定住,表情还维持在生前最后一瞬,片刻后身体向后仰天倒去,再没有生息。
莲艾和左翎羽刚到山下,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赫连秋风接个正着。
赫连秋风见他俩都是一身伤,赶忙将他们护送到了营地,让人为他们治疗包扎。
莲艾涂药的时候一直悄悄打量左翎羽,见他无声无息坐在那里任人给他处理伤口,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眼里满是黯然,整个人仿佛都了无生趣了般。
他收回目光,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自以为是地上前劝解,一来他不知道如何劝,二来……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受他的安慰。
他伤口刚处理妥帖,营帐外便响起人声。
“将军归营了!”
“将军大捷!全胜!”
莲艾蓦地从凳子上站起身,快步往门外而去。他方才走到外面,便瞧见火把的照映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