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伏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上将军。”
步年停在她们面前,毫不吝啬地给予褒奖:“你们做的很好。”
床上枯瘦的老妇闻言满含怨恨地看向他,还能动的一条胳膊颤颤巍巍抬起,指着他像是要说什么,却因为半边风瘫口不能言,只能无意义地发出一些古怪的音节。
步年立在原地冷冷看她,直到她无力地垂下手臂,只能像条癞皮狗一样吃力地喘气,他才露出一个轻浅的笑来,似乎极为满意。
“太皇太后还是要好好休息,不然恐怕寿数难长。”
老妇凹陷的眼睛怒视着他,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步年见她犹如风中残烛,脸上讽意更浓,背着手几步走到她身旁,弯腰小声道:“我还想让你,看着我登上帝位呢。”
对方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身不由己,不能将眼前这人生吞活剥了,恨得整个身躯都在扭曲颤抖。
步年直起身,对两位女子道:“好生照顾太皇太后,不要让她太,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小皇帝成了傀儡,天下便如棋盘,鹿死谁手,到了这个份儿,已不看哪位棋手谁下得更好,而是看谁先出错了。
莲艾捧着书本在葡萄架下纳凉,他现在已认得很多字,普通的书都能顺利地读下来,只是遇到艰涩的内容还不能完全融会贯通,需要再问别人。
这一年来,赫连家待他很好,从来只有亲人的关怀,没有亲人的严厉,对他的过去更是绝口不提,就怕触了他的伤心事。
莲艾渐渐也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慈祥的父亲,疼爱自己的母亲,亲厚的兄长。曾几何时,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的美事,现在一一实现,总让他有种恍惚之感,怕这真的是自己睡迷糊了的一个梦。
“小艾,小艾!给你看看我新得的宝贝!”左翎羽咋咋呼呼跑进了莲艾的院子。
左家与赫连家是世交,两家祖上有些姻亲关系,虽然现在已经远的不可考了,但交情还在。左翎羽自从交上了莲艾这个朋友,经常赖在赫连家不走,已是许久没回家了。
用他的话说,他回家家里也没人等着他,左峦事务繁忙,总是不见人影,他姐姐现在常驻京城,为着与摄政王的婚事做准备,也忙得没空陪他。
“你又乱花钱了?”莲艾放下书本,看对方紧紧捏着一个青花瓷盒子递到他眼前,知道他一定又去集市上淘蛐蛐去了。
如今贵族子弟,达官显贵,尤为喜欢斗蛐蛐,以此为乐,以此为雅,一只好的蛐蛐,往往可以卖到上百甚至上千两。
左翎羽当真是应了他纨绔子弟的名号,一到夏末蛐蛐频出的时节,便日日留恋集市,花重金购买自己心仪的蛐蛐,好夺得斗蛐蛐比赛的第一名。
“什么叫乱花钱?这钱不白花,以后斗蛐蛐还能挣回来的。”左翎羽一脸自得,“给你看看我的大将军!”
他将瓷盒盖子移开了,莲艾便见里面蹲着一只丑陋的黑虫子,他忙将视线移开,嘴里还要违心的夸赞。
“不错不错。”
左翎羽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