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房里,果然看见房里一片昏暗,只有床边亮着一支蜡烛,床上的帷幔低低地垂下来,隐约听见牧流风闷闷地说道:墨珑妳又来看本王出丑吗?
难得看见乖乖躺在床上不动的殿下,当然要多看几眼。墨珑揶揄了牧流风几句,又关心地问道:还痒吗?
全身都痒,痒得本王想把自己的一层皮都剥下来。牧流风几乎是带着哭音地说道。
韩绮澜站在一旁,紧张地握着自己的衣袖,本来对於牧流风的抱怨全都化为担心,生怕他愈是搔痒,情况愈是严重。
还得谢谢闻萧大人提供的牛筋绳再加上他本人特制的绳结,要不然你早就挣开胡乱搔痒了,到时候小脸被抓烂了,韩大人一定就不要你了。墨珑忍不住又数落牧流风。
他这人明显就备着这些东西来折磨本王……哼,该不会他平日都这样对待兄长大人吗?兄长大人的皮肤容易留疤,他可要给本王好好记住,千万别乱绑兄长大人……啊!好痒!估计是病得太厉害,牧流风骂起闻萧悦也没有平日般有力。
你千万别哭,泪水滑过伤口会更痒,到时候冲掉药膏,柳姑娘又要重新给你敷药。墨珑连忙说道。
韩绮澜看了白初蕾几眼,只见她的衣着如常,并没有特别遮掩自己的皮肤,听说花柳病的传染性极强,所以照顾花柳病人的奴仆都应该穿上遮掩全身皮肤的衣服,可是柳初蕾……
韩绮澜不知道本王病了吧?牧流风又问道。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你这小白脸毁容了,可就会立即跑到闻萧大人那里效忠呢,毕竟闻萧大人那张脸还是挺耐看的。墨珑说着就出神了,赞道:闻萧大人那股出尘脱俗的气质……唉,连我都喜欢得很。
谁在意妳喜不喜欢闻萧悦!墨珑妳给本王留着韩绮澜,本王死也不允许他跑去找闻萧悦!帷幔摇动着,明显是牧流风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既不允许他来看望你,又不允许他知道你病了,你到底在想什麽呢?墨珑叹道。
本王的脸弄成这样了……韩绮澜最喜欢的就是本王这张脸了,若是没有这张脸,他一定会不要本王的。牧流风哭着说道。
你怎麽知道他只喜欢你的脸?
一看就知道啊,平日相处时就盯着本王的脸,好几次……想要拒绝本王的亲近时,本王只要把脸凑上去,他就会立即什麽都答应的,第一次见面时不也称赞本王的脸艳若桃花吗?牧流风愈说就愈委屈。
所以殿下对於自己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还是有点认知的……墨珑颇为欣慰地点头。
韩绮澜突然开口说道:既然下官在殿下眼中只是色令智昏之人,那下官也没有必要来探望殿下了,就此告辞。
墨珑见奸计得逞,连忙拉着还不在状态的柳初蕾溜出房间。
韩绮澜!你在这里?牧流风吓了一跳,他听见脚步声远去,生怕韩绮澜是生气了,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他一身白袍,连脸上都盖着一层白纱,双手被反绑在身後,双脚也被绑着,看起来实在狼狈得很,他完全忘了自己行动不便,一跳下来就不自觉向韩绮澜的方向倒去。
韩绮澜立即伸手扶着牧流风,彻底忘记花柳病的传染性有多强。
只看见白纱已经浸满泪水,牧流风哽咽着说道:韩绮澜!
在殿下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