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做事?”
花措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剑倚在红砖宫墙上,慢慢喘了口气,闭眼道:“你们不是早就查出来了吗……我母亲,在他手里。”
花明一愣,接着猛地抬起眼,死死盯着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母亲她……早在你被于总领接进宫的那天就……自尽了。”
花措一呆,恍惚间露出一点孩童般的稚气,睁开眼,而后极慢地眨了一下。他的目光破碎,此时才透露出一点属于少年的青涩懵懂。
“咣当”。手中长剑握不住,掉在地上,一阵稀里哗啦。
十多年的煎熬痛楚,一次次的背叛同门终究磨成无情冷漠的性子……竟然都成了一场笑话。
花明静静地看着他,既恨且悲。却见他慢慢地蹭着墙蹲下身,长发葳蕤及地,样子狼狈,脆弱可笑。
宫墙的红砖上被蹭出一层斑驳的血痕,花措盯着墙外蔓延而出的柳枝,突兀地笑了一声,说:“我这一辈子……实在是人不人狗不狗。”
他的声音依旧是一贯的清冷:“可是……开弓便没有回头箭。自我从王府里出来的那日起,就注定了要走这条路……衍叙门有规,叛者死不足惜。”
“师兄,杀了我吧。”
花明一怔,狠狠咬了咬牙,目光复杂。
花措静静地看向他,忽而一笑,容颜如花眉眼温柔,是十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欢愉。他说:“求求你,杀了我吧。”
镜头里的笑靥动人,切向浅色的云卷云舒。春日里的桃花朵朵如烟霞齐齐绽放,透出一种静谧的美貌。
残阳终于半隐在宫墙外,霞光漫天绯红。
宫苑的长廊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影,长剑跌落在一旁,红衣如血,凌乱破败。沾染了尘土的面孔苍白如雪,那双狭长精致的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
“卡!过!”
周围静默着,半晌没人说话。
沈遇爬起来,随手擦了擦沾了血的手,拎着道具剑走过来,朝场务小哥递过去笑着点点头。场务接过来,复杂地看他一眼,抹抹脸走了。
陈导招手:“小沈过来一下。”
王瑾在切换时就走到了镜头边,见他过来客气地笑了笑。
沈遇先微微鞠了个躬,问:“怎么了陈导?是有要重拍的地方吗?”
陈导看他一眼,目光复杂,把镜头定在了他的一个面部特写上---正好是他得知安定王欺骗他时的表情---恍然却了然、震惊却轻松。
他问:“你当时为什么是这个情绪?”
沈遇一愣,然后皱着眉慢慢回想:“不好意思,我当时入戏有点记不太清……花措太聪明,长大之后应该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吧。被师兄点出来的时候,大概也觉得自己死有余辜,不用再背着厚重的包袱背叛同门,心里其实也很高兴吧……我是这样想的,陈导觉得呢?”
陈导还没说话,丁儿当却盯着他,极速地开口:“没错。我当时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从没有在小说里提到过,甚至读者都没有几个人看出来。我看了剧本,里面也没有这些……是你自己临场发挥?”
沈遇迟疑着点点头:“差不多吧。”
李导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加把劲儿,有前途。”
沈遇鞠个躬:“谢谢李导。”
“第439场过!花措戏份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