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室联系,自己披上外套去找人。
叶从洲出门后直接去墓园。他了解父亲刚去世时子女的心态,如果贺彦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只会来墓园。
叶从洲找到贺名璋的墓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没见到贺彦。他心里开始慌起来,忍不住朝四周叫了一声,“贺彦!”
没有听到回音。
叶从洲实在想不出除了这儿贺彦还会去哪,他不死心,于是从山脚一排排往上查看。这个墓园里的主人非富即贵,一个个墓碑比人还高,寒风往衣领子里灌,叶从洲越找心越往下沉。
半小时后,叶从洲走到了山顶,树木葱葱,随风晃动间将路灯的光线遮挡住,入目一片黑寂,让人脊背生寒。叶从洲看不见路,打开手机手电筒边找边走,一不小心手电筒照上墓碑主人的照片,叶从洲抬眼顿时一身冷汗,心里默念“打扰了打扰了”又往前走。
如此一寸一寸的搜索,终于在山顶的一棵树后看到了盘腿坐着的贺彦。
叶从洲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将手机踹回兜,慢慢走到贺彦身边。
贺彦低着头一动不动,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手里捏碎的树叶,像个雕塑一般。
叶从洲蹲下身,抬手摸贺彦的脸,粗糙冰凉,脸颊瘦的凸起的骨头直硌手心。叶从洲视线往下,看见贺彦的手冻得乌紫,颜色十分吓人。他心里一惊,连忙把贺彦的双手握住后放到自己嘴边,一边不停朝他手心哈气,一边使劲揉搓,拼命让那双手恢复体温。
贺彦微微抬眸,看着叶从洲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低着头不停哈气,突然间像是有了知觉,手臂一抬,将叶从洲紧紧抱进怀里。
叶从洲吓了一跳,很快就镇定下来,抬手回抱住贺彦。
两个人都没说话,很久之后,叶从洲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沿着他的后衣领往他衣服里滑。
叶从洲不停眨眼,他从来没想过,贺彦也会哭。叶从洲抬手,轻轻抚贺彦的后脑。
突然间像是有什么画面从叶从洲脑子里一闪而过,仿佛很久以前,贺彦也这样抱着他哭过。叶从洲下意识搜索记忆,前世的贺彦从未经历过这种打击,也从未在他面前流过泪。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实在是莫名其妙。很快叶从洲就无暇再去想这些,而是抱紧了贺彦。
“我最后一次见我爸,我们吵了一架。”贺彦沙哑的声音在叶从洲耳边响起,“你说他临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在骂我,你说我是不是该死……”
叶从洲前几天向保姆打听过,贺彦之前与贺名璋吵架后再没回家,直到贺名璋进医院才出现,可贺名璋进医院后一直在抢救,连句话都没留就去世了。
叶从洲比谁都理解这种无法弥补的愧疚感,他的父亲去世很久了,可直到现在他仍然被此折磨着,无法放下,无法释怀。
叶从洲轻声道:“哪怕每个人包括你自己都觉得你该死,你爸绝对不会这么认为。”
贺彦松开叶从洲,两人面对面依偎。贺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哑声道:“我以前想过在什么情境下告诉别人贺名璋是我爸。那时候我肯定已经拿了影坛大满贯,肯定是师父最骄傲的徒弟,任何人都不会再用“贺名璋儿子”这样的头衔定义我,反而要用“贺彦父亲”的名义称呼我爸,到那时候,我就会大大方方的在所有人面前叫他爸。”
“我一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