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弥补面部的缺陷,甚至如果这是一张丑陋的脸,苏钦还会觉得这具身体有着古怪又震撼地美感,无论如何,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想起相距不远的那人,他都已经起了情欲——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张脸,一张穷尽人类想象力也想象不出来的脸。谁敢想象呢?那不是人类能够触摸的领域。
在这样一张脸前,他根本硬不起来,只想着顶礼膜拜,像一个信徒对着他的神祇,哪里有那种资格和勇气呢!
他先是丢了神,接着又失了魄。苏钦突然自卑起来。他忘记自己有没有告别了,更无暇顾及那不知道有没有的告别是否得体合宜。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蒙在被子里,身体还带着颤抖的余韵,他感觉眼角有些疼,用手抹了一把,那里竟然湿漉漉的。
他才意识到,那个人给自己的影响力竟然如此大。
……
“景,景,景……”
景言照镜子时把面纱撩起放到斗篷上了,斗篷下的脸就一览无余的露了出来。他指了指苏钦离开的方向,想问问哑奴,苏钦到底怎么了。
他刚直视哑奴,哑奴就反应敏捷地转过身去,一跳老远,摘了一片宽大,蒲扇大的叶子,背对着景言递过去,说:“你,你先用它挡下脸,不然我没,没法说话了!”
景言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自己觉得只是换个颜色和轮廓的脸的改变,对他们的影响却是蛮大的,于是也没拒绝,拿叶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哑奴转过身去,可是光看遮住脸的景言的身体,仍然感到昏昏沉沉,难以保持清醒,于是又转过身去。
景言觉得有些受伤,哑奴这样好嫌弃他似得。如果看到他的人一直这样,那他宁愿不要变化,一直戴着斗篷呢!特别是哑奴的表现,更让他受到打击。
他不禁自问,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虽然之前有了昏昏沉沉的铺垫,可是一觉起来就换了一张脸,这也太奇怪了吧。
哑奴背对着景言,总算能腾出来空间思考了。他之前和景言就日夜相对,对那张亦是非常出色的脸有了免疫力,所以他的表现比初次见到的苏钦要好得多。
他也在想为什么景言会突然有了这样的变化。之前景言昏昏沉沉,他就有了许多猜测,想难道是景言的能力要恢复么?他还耿耿于怀景言牺牲自己复活他的事。
他的视线散漫着落在空处,一只蝴蝶突然飞来。这还是早春,这种来早了的蝴蝶飞的慢腾腾,翅膀很没有力度,好像还不适应这种冷空气。今天是春分啊,从武伯侯府出来后,哑奴也开始记日子了,再以后,他还要过各种节日呢。
等等!哑奴突然愣住,这只蝴蝶好像穿过了十多年的时间,他一个恍惚,好像回到那个痛苦的时候,他任务失败,得知自己要死了,于是麻木地感到悲哀,哀悼连悲哀都悲哀得不真切的自己。然而那美艳又端庄的侯府夫人进来了,说他可以活下来。
活下来!本来他连死都不惧怕,只悲哀,可被赦免后,却突然感到活着真好。舌头被拔掉的时候痛极了,可他往嘴里塞止血的纱布时却是笑着的。他一笑,脸上就会带出两个梨涡,哪怕笑的时候喉咙都在痛。
就在当天,他的怀里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在武伯侯府的西北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