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南墙也没法回头的致命之处。
“那就让我知道知道吧。”高雅说,自己也很奇怪居然还有问题。“孔繁骧暴毙,是乐敬其做的手脚吗?”
“是。”
“你给乐敬其的东西,是雪山琉璃珠吗?”
“是。”
“把华山弟子引向琢磨轩的人,是你吗?”
虽然这个答案也并无二致,冯焕渊觉得自己不出言辩解是不可能。“我对琅珰先生和刑余并无歹意。”
“是,你只对你的师弟们有歹意。”
冯焕渊苦笑道:“他们可都想要我的命。”
高雅转过身来,道:“别着急,我没在批评你。我感慨的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无所事事了几年,心智退化到只能马后炮的地步了。”
冯焕渊几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你只是太过信任我了。”
“是。”高雅爽快地承认。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后悔或羞耻的事。因为冯焕渊再也没有机会了——冯焕渊的机会已经太多了。他又说:“你可以放心。我今天不会拆穿你,往后也不会,因为这样做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华山派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一个外人能够插手,你们要为做掌门打架,那就算踏平玉女峰,也跟我没什么相干。你于华山韬光养晦这么久,现在也算是天道酬勤苦尽甘来,我只是被卷进了我不喜欢的麻烦里,想要尽快摆脱,而不是给自己带来另一个麻烦。”
冯焕渊叹道:“我是打一开始就准备好被你砍几刀的。”
高雅假装诧异道:“真的?”
冯焕渊道:“当然,我不会束手就戮。”
高雅差点喷笑出来:“这就是你的毋用顾及?”
“不然呢?你想要我怎样?”冯焕渊说,声音急躁起来,带着一股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怒意。“杀人也是他们,构陷也是他们,他们先下手为强,我就只能白挨着,躲到深山老林里,等风头过去?我今天既然上华山,你难道全未想过会发生什么?指望孔繁骧痛改前非,心悦诚服,与我道歉,从此大家相安无事?我是想活着,你也不看看孔繁骧想不想让我活着!”
“你不止想活着,你还想做掌门。”
“我想又怎样?若不是孔繁骧不择手段,那本该是我的位置。”
高雅漠然道:“对,你想得全对,做得也全对。是我自己看错了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样说的时候令冯焕渊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可能冯焕渊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高雅只能这样说,高雅毕竟不可能砍他,即使为自己扫地的颜面;高雅只会这一种目中无人的认败。而冯焕渊纵然料到也无济于事。高雅已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那这个局面也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我不是从一开始便那样想的。”过了一会,冯焕渊心平气和地说。他想:我不是为了打动他才这样说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最初我只是想给自己斡旋出一丝余地。就连老七,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贪婪。他先天根骨有缺陷,没有雪山琉璃珠就命不久长。如果拿不到此物,他断断不可能帮我。我的确骗了你,我认,别说砍几刀,就真拿我这条命赔你也是活该,但我下定决心要回来华山和孔繁骧当面对质,却是因为你带回的虎尾。
我丢掉它时是真心实意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