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滞碍,瞳孔急速缩小,眼前冯焕渊身形影影绰绰,如同蒙上了一层白雾。孔繁骧拼尽残力握紧手中虎尾,回剑刺向自己左臂,试图保持清醒,这一下刺得甚狠,却并无疼痛之感。
不止是疼痛,所有意识都已离他远去。孔繁骧身形猛然一晃,往后直倒,乔瑜奔上前来,将他扶起靠在膝上。孔繁骧双目暴睁,面色已经灰白,唇边涌出鲜血。
韦清嘉走过来,试了试他鼻息,淡淡道:“心脉俱断,活不得了。”
乔瑜又惊又怒,泪水夺眶而出。冯焕渊站在数步之外,捂着左肩伤口,鲜血不断从他指缝里往外冒。各大门派来客一拥而上,把尸体围个水泄不通,开始评头论足。除了韦清嘉外,在场还有两位通晓岐黄之士,都看不出端倪。只听徐良一声叹息道:“传闻虎尾有灵,难道当真有灵?”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确有蹊跷,冯焕渊拿这剑东奔西跑了一个月也安然无恙,孔繁骧只不过用它出了几招就暴毙身亡,难说不是华山祖师泉下有知显灵庇佑,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一时就有一半人信了,立刻添油加醋地讲给另一半人知道,一时峰顶上人头涌动,流言横飞。眼见乔瑜大恸,不能理事,李无宴低声向旁边弟子吩咐了几句,一时就有几个人先拿了白布将孔繁骧盖上,抬往殿內。乐敬其轻咳了一声道:“二师兄请节哀,愚弟有几句话虽然不合时宜,却不得不说出来。”
此刻众人没有主张,都回头看他。乐敬其道:“区区在华山排行第七,根骨孱弱,素好药理,这数年都为师尊炼制丹药,再由大师兄拿给师尊。丹药之方都是师尊所授,我没半点偷工减料,但师尊服食后,却偶有与丹药效力不符之状,我常自疑惑,又不敢明言。如今真相大白,徒留唏嘘,不过当务之急,我们华山这么一闹,元气大失,迫切须得人出来主持局面。话说回来,本来今日也是掌门接任之日,这事早晚得定下,现在三师兄冤情昭雪,又蒙师尊亲授虎尾剑和引凤诀,不如就遵照师尊遗命,奉三师兄为主。”
冯焕渊道:“七师弟莫要说笑,大师兄甫身亡,还有二师兄在上,我怎么敢僭越。”
乔瑜心神略略平静,环顾四周,深知大势已去,暗想:“今日一见,老三剑上能为远过于我,又有引凤诀为辅,显见掌门之位师尊确实属意于他,只是未及向众人说明。之前孔繁骧几乎置他于死地,几回千钧一发,他居然能化险为夷,更能步步为营,反败为胜,这份缜密心思,华山上下无人能和他比肩。华山人手连番折损,已到了危急关头,现在他不做掌门,又有谁能做得?总归门派存亡之秋,这位子不定真非他莫属。”心思把定,躬身道:“参见掌门人。”
冯焕渊道:“不敢!”急忙扶住。李无宴也躬身道:“参见掌门人。”乐敬其也躬身道:“参见掌门人。”师弟师妹们六神无主,也有本来跟冯焕渊就交好的,见几个年长师兄表了态,随波逐流,齐齐都道:“参见掌门人!”
一旁徐良道:“恭喜冯少侠,虽多历磨难,终究天理昭彰,还你清白。”韦清嘉也道:“恭喜,虽然人选变动,总算华山顺顺利利有了新掌门,我就下山回报我们家师尊了。”盛方更嚷道:“姓冯的!这全是我们兄弟仗义执言之功。你现在鸡犬升天,不要忘了我们的恩惠!”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