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却固执地岿然不动。忽闻有人道:“咦,居然是你。”
孔繁骧循声一看,见是图南派的二弟子韦清嘉。图南派近十年来在武林坐大,隐然有正道龙头之势,此次观光大典以韦清嘉为首来了五人,已经让人受宠若惊,决计不能怠慢。既然高雅已被韦清嘉认出,不便于先给他捏造一个来历不明的罪状,便斜觑着高雅道:“少侠和这位高公子是旧识?”
韦清嘉似是很感慨,悠悠地道:“数面之缘罢了,也说不上什么旧识。”
孔繁骧道:“他说的话就可信么?”
韦清嘉两眼望天:“不知道,也许可信,也许不可信。”
孔繁骧心内起火,又不好发作,转身向冯焕渊道:“他早与你串通一气,为你作伥,我华山弟子都曾目睹,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冯焕渊道:“串通一气,这说法甚为方便。盛氏三杰亲眼目睹你和黑道的杀手交易,依大师兄说无非是串通一气,竟也不用指认了。”
胖子盛方在人群里一直踮脚观望,从冯焕渊提起孔繁骧买凶之事就坐立不安,这时候终于按耐不住,急忙向云姑娘道:“大姐,再不出场我们就没机会了。”
盛圆在一旁凉凉开口:“我劝你不要多事,就看他们狗咬狗有何不好。”
盛方怒道:“盛氏三杰不可畏事!”拼命向前挤过去,豁然一敞亮,孔繁骧、韦清嘉诸人都注视着他,自觉身上昊光万丈,身后云姑娘和盛圆也走上前来,盛方两眼一抹黑,壮着胆子道:“孔繁骧!你可还记得我!”
孔繁骧只看了他半眼。“我跟这三位朋友素昧平生,不知三位何以血口喷人。”
盛方道:“呸!你敢做不敢认!初三夜里你在百里外的蜀客居天字号房,连灯也不开,鬼鬼祟祟的和那哑巴天缺说的是什么?出手倒大方,前金就是五千,你华山都是些穷道士,那里得来的钱,偷的还是抢的?”
他言语中哑巴天缺一出,众皆哗然,只因这人虽不是魔教出身,手段比魔教还要残忍狠毒,早年横行川陕间,睚眦必报,掐心挖眼,武林中人无不闻风丧胆。后来将杀人做了一门生意,至今还有几位武林名宿的案子着落在他身上。不过他价钱昂贵到近乎有价无市,所以多是传闻,也有说他已十数年不再出手,只将生意交予小辈。白道中人和这人牵扯不清,无论是因何事,确实有让人不齿之嫌疑,在场少林武当等老成持重的门人已经纷纷摇头不以为然,连华山弟子也显出动摇之状。立在孔繁骧身侧的乔瑜面露难色,低声道:“大师兄,你当真——”
孔繁骧道:“你这样想,就正中他下怀了。”
可惜他这话也被淹没在嘈杂之中。盛方有生以来不曾这样风光过,整个人飘飘然,扯着嗓子吼道:“请大家务必记住我们盛氏三杰之贱名,多多光顾,不论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是报仇了怨,破财消灾,我们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孔繁骧恍若不闻,森然道:“冯焕渊,你好手段。今日追究的是你欺师灭祖之罪,你却让这些不干不净的跳梁小丑来胡搅蛮缠,做何居心,你自己明白。”
冯焕渊道:“师尊之死究竟是谁所为,我亦茫然不知。不过你非说是我,我也有些猜测,可供大家参考。师尊内功精纯,掌功剑术都不是我们这些弟子能望其项背,又生性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