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算一个好人。”
他还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并且虽然你坑了我一次,我还是相信你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高雅确实睡得很早,或者只是说躺下得很早。从躺下到进入梦乡,这中间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他的睡眠质量并不是总这么差的,可能还是因为他一个人住习惯了。客房那边一片沉寂,也许冯焕渊正在为明日的去处而辗转反侧。但冯焕渊至少看起来是一个豁达的人,豁达到显得有些轻浮。
高雅耳内又回响起他甚至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杀师辱妹……”
他好像并无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如果他所言不虚,则高雅隔壁住着的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人渣。
难道我真的已经无聊到这个地步?
高雅突然坐起来,穿好衣服,从床头拿了一盏灯。
秋夜的月色显得极其孤傲,青砖上流水一般摇动的树影有些渗人。高雅用手护住在风中乱跳的焰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实在很不喜欢别人都睡着的时候自己还醒着。
客房的门虚掩着。高雅略略站了半刻,慢慢地将门推开。
房内并没有人的气息。
冯焕渊突然消失了,就好似他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高雅定定地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挂起的青色的纱帐。目光从墙上的挂画转移到架上古朴的青铜摆件,想从那里面看出一个大活人来。
他退了一步,将灯从右手换到左手,不急不缓的一个侧身,恰好让过背后一卷利风。
比起平时缺乏气质的举手投足,他的动作突然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优雅。可惜这优雅也转瞬即逝,只剩下火光映在壁上的影子还在微微抖颤。
高雅看了一眼手上的鞭子,随后细心地把它卷好,和灯一起放在身边的圆桌上。鞭子离手的一刻,对面的人往前一冲,似乎想把它抢回来,但在高雅犀利的目光下,他最终没有妄动。
高雅说:“请不要在我屋里使用武器!”
来人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大块头汉子,虽然没有蒙面,乍见之下不太好判断长相,一来屋内昏暗,二来他表情很狰狞,额角上青筋都气得爆了出来。
但他实在没什么可以反驳高雅的话,过了半天才嘶声问了一句:“冯焕渊呢?”
高雅:“……你居然来问我?”
那汉子道:“饿来得比你还晚,你要不知道,饿咋个会知道?!”
高雅:“……也是。”
他又退后一步,好像不习惯跟人站得这么近。“你若是来找冯焕渊的,那如你所见,人已经没了。我劝你到别的地方找找看,毕竟深更半夜,他可能还没走出太远。”
这逐客之意这么明显,那汉子居然还岿然不动,涨红的脸色慢慢平复,说话声音也冷静多了。“虽然没赶上,这趟饿不能白来。要你就是这家的人,饿门主请你一会。”
高雅道:“你门主?徐良吗?他找我做什么?”他看那汉子又横眉怒立,就把语气放得息事宁人一点。“我跟冯焕渊不熟,也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贵门主要找他什么麻烦,悉听尊便,所以就不用跟我招呼了,劳烦阁下传达一下。”
那汉子道:“你以为饿是来杀冯焕渊滴?”
高雅是真吃了一惊:“难道不是?”
那汉子自豪地说:“不是!饿是来救他滴!”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