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比起孩子,她终归选择了自由,又在自由中围困自己。
她作为母亲很失败。
甚至在走的那天,她还跟穆温然说:“不要怪妈妈,妈妈真的没办法了,妈妈没能力带你们两个一起……”
一切都是辩白。
在这个家里,谁又不痛苦。
你可以离开,但凭什么祈求得到原谅,让被留下的人去承担你的“没办法”。
楚悦知道她填不了那漫长岁月里的空白,不如就此沉默。
回去的路上,楚悦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说:“再过几天温丞就开学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
“你……”楚悦还是停下,在穆温然回头看她时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穆温然回到家,穆章成就在客厅,看到他回来站起来,站了良久,最后却只是说:“明天我有事不在家,你自己弄一口吃吧。”
穆温然淡淡应了声。
楚悦明天应该会来,穆章成是在躲着她。这两个人的确不合适,未见面时还能奢望重归于好的戏码,见了面就只能被现实击溃。
大年初一,穆温丞进穆家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还把陈家那小子推下楼过?牛逼啊。”楚悦从身后推了他一下。
穆温然没什么表情:“谁?”
“陈一啊,昨天还来家里了,有点驼背那个。”
“什么时候的事?”
“这儿我哪知道。”穆温然摸摸脖子,“说是你过生日,好几年前了?”
穆温然想了下,有点印象,他十二岁的生日会,的确有个男生当着他的面掉下楼,他也的确为此道歉了,不过人不是他推得,是那傻子说他坏话被他撞见,吓得自己踩空掉下去了。
当时之所以没去解释是知道穆章成压根不会听。
“没推。”对于这件事穆温然第一次说实话。
穆温丞转头,故意大声重复:“他说他没推。”
楚悦吓了一跳,低头遮掩着进了厨房,说给他俩煮饺子。
穆温丞嬉笑着转头,耸耸肩道:“妈非要我问的。”
大概昨天那帮亲戚跟楚悦说了什么,她又在那里胡乱猜测,觉得会发生这种事有自己的责任在,是她的离开让穆温然变成这样。
事已至此又何必再问。
她既然让穆温丞问了,就说明她的确信了那帮亲戚的话,认为人是他推下楼的。
厨房里响起开火声,穆温丞坐在客厅磕着瓜子,视线不离开电视:“昨晚她和爸吵起来了,好像就是因为刚才我说那事。”
“我推人下楼?”这锅穆温然背了这么多年,也没多大感觉了,顺其自然接口。
“嗯,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也不难猜,他俩就互相指责呗。”穆温丞呲牙,幸灾乐祸道,“妈说你比以前话还少,担心你性格有缺陷,我让她别担心,毕竟你的确有。”
穆温然瞥了他一眼。
“他俩复婚算是没戏啦。”穆温丞靠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看来有些事还是需要当面说开啊。”
“你呢?”穆温然问,“你不打算和他说说吗?”
这个“他”自然是指穆章成,昨晚穆章成见到小儿子只说了三个字:长大了。
“没什么好说的吧。”穆温丞嗤笑一声,“他不一直是那样的人吗?”说完他又迅速收了表情,讲另外一件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