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林田野黑黢黢一片,只有风声吹过的奇怪声音,和不知名的鸟兽发出的奇异叫声。
船工和下人们在船上来回走动,也有胆子大的直接上渡□□动活动。
许鸿渲也不穿春衫了,披着一件大氅,手上戴着一副柔软小羊皮手套,悠然自得地坐在船头钓鱼,眼皮都不抬一下:“不下船,自然是还没地方呗。”
唉,这破地方,连个美人都没有。说起来这乘船也太不便利。他带了两个美婢,结果刚上船没多久,就晕船了,一张小脸刷刷白,几天下来瘦得要脱形。指望着她们伺候人,都不知道谁伺候谁。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多带两个健壮有眼色的小厮。
问话的纨绔看着眨眼间就暗下来的天色,感觉随便吹过一股风都带着阴气,说话的声音都打着哆嗦:“这这地方已经连个人都没了,还、还不到地方呐?”这还是个渡口呢,连个茶棚都没有,还能更荒凉一点吗?他们要去的地方,会不会连个人烟都没有?
他是不是应该少带点衣服,多带点米粮?
“你去问问你十哥或者浩哥呗?”许鸿渲收了鱼竿,日常一无所获,“都是你,害我一条鱼都没钓起来。”
许鸿渲在许家的地位,那是无人可以动摇的。别说是几个家中的子侄辈,就是一些个长辈,他也敢当面怼。
他口中的十哥,指的自然是许明旭。许明旭在自家行七,在族中行十。
那纨绔见许鸿渲慢悠悠地回去舱房,也不敢跟着追问,站在甲板上兀自生闷气。他要是敢去问那两人,至于过来问他吗?
有船工在船上悬挂起了气死风灯,站在船舷边扬声招呼:“岸上的人,都上船了!”
昏暗中,一些人先后应声。熟练的船工们,根本就不需要跳板,抓着从船上垂下的长绳,猴儿一样两三下就爬上了船。
纨绔无聊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一个人似乎还背着个人,动作和那些船工不一样,宛如一阵清风一般,拉起绳索不过是轻轻一荡,也不知道怎么就稳稳上了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正是他的十哥和浩哥!
屠浩在舱房里待了一天,趁着靠岸的时候,和许明旭一起到岸上溜达了一圈,活动活动筋骨。
他们上来就看到纨绔站在甲板上装稻草人,不禁问了一句:“十六弟,怎么还站在甲板上呢?夜风凉,快进去吧。”
许十六一回头,见许明旭刚把屠浩放到甲板上,心里面羡慕许明旭利落的身手,带了一点谨小慎微地回答:“上来透透气,这就进去了。晚饭应该做好了吧?”
等吃过晚饭,许十六回到自己狭小的舱房内,一头扎在床上,唉声叹气:“怎么那么简单的话都没问出口呢?”
今天在十哥和浩哥面前说话已经不哆嗦了,说不定明天就能直接问了。
有进步!
脑袋转过半圈,又有些雀跃道,“我要是有十哥的身手……”能吹一辈子!
他的小厮站在门口,接口道:“郎君不是说习武不风雅吗?”箱子里还摆着装饰用的“宝剑”——明明也是花费重金,请了名家打造,却从来没有出鞘过。让主人欣喜的只有镶满了宝石的剑鞘,和缀了漂亮流苏的手柄。
许十六憋气,在狭窄的床铺上扭过头,不消片刻又扭回来,一脸苦逼:“清风,等我被放下船去喂狼,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啊!”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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