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知,我实在难过得要死。他们找志愿者去做卧底时,我举手了。”
泰尔翻转过手掌,心中闪过一丝惊奇的火花,他鼓足勇气,手指缠绕在马库斯那疤痕累累的手指上。“现在我们都困在这儿了。马库斯……”
“你是个象征,泰尔。你明白的吧?他们今天强迫你拍的那段视频,就是他们拉拢人心的最后一招了。光明号已经回家说出了真相。人们都知道真相。听到了吗?”
他点点头,突然感到筋疲力尽。想到成为了一个象征,他有些退缩。他身上有缺点,还有污点;他是那个造成了无数死亡的人;那个没能光荣赴死,被敌人打垮的人。反抗军拿他作战斗的口号没问题,但他必须好好地被关在这里。
不能让别人看见他。被马库斯见到已经够糟糕的了。
“你又发冷了,”马库斯这次说话地语气变得比之前正经了,“让我帮你脱掉制服,扶你回到床上去。”
他由着马库斯帮他穿上囚服钻回毯子里。没错,他是很冷。不管盖多少毯子他都暖不起来。他的灵魂又回到了核子寒冬。这个勇敢而充满同情心的男人来到地狱拯救他,而他却不值得被拯救。
几天之后,泰尔做完每天早上的简短锻炼,抓住床的一边。这是马库斯坚持要他做的。如果他觉得晕眩或是胸口疼就要停下来。那天早上,他差点儿就做完了整套锻炼,但最终还是坐到到床垫上,气喘吁吁地揉着自己的胸口
“还不错,”马库斯从数据显示器上抬起头,“体征平稳了些。干得好。”
泰尔透过垂下的眼睫毛看着他。那天事情有点反常。磐石如马库斯也会在一些奇怪的时候分神,下巴上的肌肉时不时抽动一下。
“把我带给你的拖鞋穿上。”马库斯一边说着,一边调整他的手枪——这半小时以内他都弄了二十次了。
“是不是——”
“快穿上。”他的回答变得尖利而冷硬,“这样你的脚才不会冷。”
这个语气刺痛了他,但泰尔按他说的做了。伤疤是他见过最镇定的人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如此动摇。他很担心,但他没有勇气询问。提问对他来说依旧艰难,而且他不想和唯一能给他带来安慰的人产生冲突。
“泰尔?”马库斯眼里的神情让他的心脏怦怦直跳。那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痛苦,好像还暗藏着其他的讯息。
“嗯?”
“如果要你跑起来,你跑得动吗?”
他仔细考虑着,尽量不去猜测他为何这么问。他的臀部好些了,但还没完全恢复。他的体征容易大起大落。“如果是一小段路,还有人帮我的话,我觉得可以。”
马库斯先是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似乎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如果有什么话能打消马库斯的忧虑,不管得说什么,泰尔都会愿意说的。但马库斯不大透露自己脑海里的想法。
在这种怪异的宁静中,早晨一晃而过,这份无声的宁静显然让马库斯越发焦躁不安了。通风系统中每响起一次呯砰声或是嘶嘶声,他都会动一下。中午刚过,他就急忙起身,拉上外套的领子。他缓步走到门口摆出倾听的姿态。